們晚一些睡,睡前照我剛才說過的做就可以了。”
藥園外頭有守衛看山,安全當然不用擔心,所以阿容趁著還有些光。趕緊出了藥園。
走出藥園沒多會兒,阿容就看到了謝長青以及謝大家,兩父子站一塊走著,那就跟倆太陽似的,壓根不用燈燭都能讓人覺得光華燦燦了。阿容看了眼心說真巧,這麼著都能遇上,真是孽緣。
“謝大家,公子。”阿容低著頭行了禮,她想的是躲反正是躲不過去了,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問候,“是阿容啊,回藥館嗎?”謝大家記性倒是一般,不過這姑娘長得像姚家大姑,而自家那位公主又說起過謝長青對鳳西家的姑娘不上心,所以自家那公主娘娘惦記上這像姚家大姑的姑娘了。只說是身份雖然低是低了些,倒也還不算完全扶不起,所以謝大家今天一看就不由得多看了阿容兩眼。
被謝大家的眼神這樣看著,阿容可不好受,心裡直哆嗦。心說:我又怎麼了我…”
86。青河藥園裡的種藥與難題
且說阿容隨著謝大家和謝長青一道回藥館,此時青河城裡已經是夜色瀰漫華燈初上之時,謝儀溫和謝長青兩人略前著幾步,一路上說著涇河兩岸的災情,偶爾也話兩句家長。
這父子倆走在青河窄而微暗的街道上,真是青天朗月一般的風采,好在街上的人並不多,也沒準投來熱切圍觀的眼神。其實也是這兩位在風裡行來時,儀態極貴,除了阿容這樣從前慣見了的,又有幾個人能在這樣的風采之下直視並心有旁念呢。
“阿容……”叫她的是謝大家,這一聲讓阿容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不明就裡地看著謝大家,眼睛直直地帶著些愣地看著。
這讓謝儀溫不由得失笑,這姑娘的眼神乾脆直道,沒有拐彎抹角的東西在,倒真是透著幾分憨傻。不過這要是真傻。謝儀溫就不會笑了,在他眼裡阿容不過是個好藏拙,總藏得有些拙的姑娘:“聽長青說,你把靈烏培植出來了,無土培植這樣的方式你怎麼想出來的?”
怎麼想出來的,阿容低著頭看著鞋面,心說: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不過這時候還能怎麼答,只能趕緊想轍掩蓋過去:“這還得謝姚東家才是,要不是他給我送種子時,說過一句靈烏在水邊也能長,不過長得更細小一些。後來我就想著試試,既然土裡不成,水裡總該成的。”
聽阿容這麼說,謝儀溫點了點頭,又看了謝長青一眼,臉上露出屬於父親式慈和的笑,不過這笑裡卻帶著些促狹。謝儀溫實在想看看自個兒這兒子怎麼和姑娘家相處,尤其是這姑娘很有可能和他共渡百年的時候:“長青,你和阿容一道回藥館去,我再去病患安置點去看一眼。”
父子之間說話,本來就是一點就透,謝長青怎麼會不明白自家爹的意思。他們家的人其實都一樣,表面上如神似仙,其實骨子裡卻都是些即俗且庸的人:“是,父親。”
這會兒離藥館已經不太遠了,謝長青側著身子看了眼在後面低著頭走的阿容說:“再走就撞上了,你這低頭低腦袋的做什麼,抬起頭來看路,哪兒有走路不看路的!”
這時謝長青說話的語氣裡,已經帶了待自家人一樣的味道,要是跟外人說,就不是這麼一句話了。
聞言,阿容抬起頭來,說道:“路上坑坑窪窪的,我懶得洗鞋。”
這天冷地冷的,她連水都不願意碰,洗衣服鞋襪也都得燒水來,就算現在可以交給僕婦洗,她也是小心成了習慣。
她的話讓謝長青止不住笑,這姑娘要該怎麼說才好,真是個腦子裡一根筋兒的:“聽藥師說你現在去藥園了,還習慣嗎,可缺什麼?”
說到藥園,阿容也顧不上腳下了,在藥園上頭她有不少問題想找個人說說,而眼前不就是現成的人選麼。連雲山的爺,打小見過多少藥材種植和藥田管理,所以阿容覺得就算在謝長青這裡找不到答案,也一定可以得到什麼啟發。
“倒是不缺什麼,就是有些問題。公子,天寒地凍,地氣冷的話根不生芽不長的,除了搭溫室、蓋稻草之外,還有沒有什麼辦法?最好能讓地裡保持在恆定的溫度,一冷一熱更不利藥材生長。”阿容趕了兩步,跟上了謝長青的腳步,於是兩人從一前一後,成了現在的並肩行走。
看了眼阿容,謝長青想了想道:“如果想要保持在相對恆定的溫度,最簡便的自然是選溫泉或地氣較暖的地方。如果沒有這樣的條件,可以在四周開深渠燃石炭,也同樣可以,只是要預先算好距離。”
挖渠燒石炭,消耗倒是在承受範圍之內,但是這樣容易乾土,春生春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