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睡著了。謝長青看了會兒,又蓋了趟被子才離開,走前又叮囑了在屋裡守著的藥女幾句。
第二天阿容醒來時,有些低燒,好在這時候玉堂化丹煉好了。服下後到中午時就退了燒,只是還起不得床榻,渾身上下有些虛軟乏力。阿容還老覺得眼前一片雪白雪白的星星,於是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叫霜花症了。這病症染上了,那真是滿眼的霜花啊!
染著霜花症這幾天,阿容也沒閒著,正好把霜花症的發病情況和服藥後每天的變化記錄一下,自己製出來的藥總要負責任。當時她就想找機會試試,可沒想到還不等她找機會,機會就來找她了。
霜花症服藥後,一般七至十天可以痊癒,但阿容卻折折騰騰的半拉月才好,這也全是因為她自個兒折騰著想要記錄服藥服藥效的變化才導致的。
她這一染上霜花症再好了就已經近四月天裡了,這時綠樹成蔭,花也還在枝頭。正是夏末的景緻,處處一片綠蔭一叢花間著,倒是再美不過的時節。連雲山便是這樣,一年四季各有其美。總能讓人感覺出不同的意境來。
且說因為染了病症沒能和無涯山上詩人正式見面,現在病症好了,當然還是得把禮數給全了。而且再過幾天就得行拜師典。那天還同時舉辦新藥侍、新藥令的晉升典禮,自然是會有好一番熱鬧場面的。
這天早上,阿容起了,開門一看,一順溜姑娘在門口捧盆的捧盆,捧盤的捧盤,她一開門那些姑娘就齊齊地喊了聲:“大師姐。”
噗……阿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眼前的場景讓她有種身為江湖大姐的豪氣,這會兒她就特想的一招衝姑娘們說:“姐妹們,走,咱們下山去,強搶良家婦男,調戲良家男子去。”
可是她這話還沒吐半個字,她就被幾名姑娘推搡著到了妝臺前,一個說:“棟流雲鬃吧。大師姐臉小兒,棟沫雲鬃更顯清貴雅緻。”另一個說:“配五絞紅珊瑚金絲碎碟掛珠吧,配大師姐的紫紅甲子現合適不過了。”
又來一個說:“頭上只墜一顆滄海珠,再墜幾縷小珠花就好,更顯得大師姐氣度清和圓融。”
“點海棠妝吧,大師姐膚色好,這要是點了海棠妝,肯定如春風裡開的海棠花一般。”
看著姑娘們來來去去,又是胭脂又是金釵銀釧珍珠頭花的,再加上脖子上掛得那串白裡透著金色的掛珠,阿容看花了眼。到最後被姑娘們推到穿衣間裡去時,她還懵懂著有點搞不清眼前的狀況。
“到底要幹什麼?”
“大師姐,還能是幹什麼呀,今兒四月初九。日子大好著。你得先去大堂正式和無涯山的師弟妹們認認臉,冉去行拜師典,午後還有晉升典禮。你今天可忙著哩。趕緊趕緊的,再不趕緊就來不及了!”
當阿容被收拾妥當了,想往鏡子裡整個再看一眼的時候,卻被姑娘們推搡著了屋裡,於是她被打扮成啥模樣她自個兒都不清楚!
95。 小藥女的典禮和新藥方
被推搡著走的阿容看著自己手上的大鐲子,頸上的大珠子,再想想頭上的大釵子,心裡默默淚流滿面,自個兒這會兒準是一移動首飾架,沒有比這更花枝招展的了。
連雲山的姑娘們審美觀未免太強悍了些,這樣打扮一通就把她推出去見人,到時候別把來觀看典禮的人全嚇跑了。到時候再丟了藥王和黃藥師的臉面,那可就真是太精彩了。
這麼想著時,她們已經走到了大堂,黃藥師正在堂中間坐著,一看是她來了就抬眼看過來,一看就傻眼了。阿容心想,瞧瞧,果然這打扮很驚悚吧,把一向審美觀不咋滴的黃藥師都給開得懵了。
其實人黃藥師審美觀沒她想的那麼差,人好歹也是行走深宅大院的,那一等一樣貌的姑娘沒少見。之所以見著眼前的阿容傻眼,那也是因為阿容個兒的打扮太顛覆她以往的形象了。
從前的阿容在黃藥師眼裡,就是一黃毛Y頭,渾身上下沒二兩肉吧還老犯傻,這一傻吧就讓人不忍心看了,黃藥師還哪得及去仔細打量自家徒弟長成啥模樣。今兒這一打扮,可真是顯出模樣來了。那小臉兒明明淨淨的,下巴倒沒像身上那麼瘦,反而帶著些圓潤,黃藥師一點頭心說這是福相,這好!
這就是阿容認為黃藥師審美觀不咋滴的原因,黃藥師看人姑娘,最終的結論到最後吧,肯定是一句“很好,長得很有福氣。”
“今天打扮得好,這就對了,平時要多打扮,別成天灰頭土臉的沒個姑娘家樣兒。要不是今兒,我還不知道我這大徒弟還是個姑娘呢,從前多像一傻笨的小子。”黃藥師頗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