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過消瘦了些。看了一眼阿容這才開啟病症書,書上頭第一頁就寫著病症的論診結果:“久治不愈,心脈焦損,積氣於胸。論方則處以養心丹、解鬱湯。”
倒是都對症,應該早好起來了才是,阿容看過病症書後,就伸手搭在了病患的腕上,脈相也確實和病症書上無異。
“大師姐,你看,這病患的眼珠子動了。”那名隨侍著的藥女低低地驚呼了一聲。
收回切脈的手,阿容也看了一眼那病患的臉,確實是動了眼珠子,那就是要醒來的跡象,望聞問切還少一樣,阿容一想就抽了針出來,過了幾針穴。約是一盞茶的時間,那病患便睜開眼睛醒了過來:“楊公子。你醒了?”
那楊公子卻是弱神弱氣的,壓根沒法回句話,只是嗯嗯啊啊了幾音節就沒力氣說話了。阿容心說這位大概是底子敗了,按說在外山也調養得精心,怎麼會久治不愈呢。
“這樣吧,我問話,是你就眨眨眼,不是你就別動。”阿容決定用這個比較古老的辦法,古老但是有效,這樣就足夠了。
最後問得的和病症書上大抵相似,但卻有微小的出入:“病患曾經有過心脈紊亂的病症,而且家裡有人患過同樣的病症,大約是從祖輩傳過來的。”
遺傳病,現代醫學且頭疼著的病症,阿容沒想到自個兒還能在這時代遇上。這時候再看施藥的藥方就覺得不對症了:“養心丹雖然看似對症,但丹藥裡有過江、龍鬚子,要是心脈不穩,最容易尋致氣血變化,氣血時厚時薄怎麼會不心脈焦損。”
“可以加減藥方,但是對病症只有緩解,沒有改善的效果。”阿容這時有點頭疼,先天遺傳的心脈不齊,有很多藥是不好用的,想了想去是越想越頭疼,末了阿容不由得嘆了一句:“這真是一人計短啊!”
一人計短?阿容忽然眼一睜圓了,心說:“一人計短,眾人計長啊。眼看著明天就是六月初一了,正好有藥師們會過來無涯山,倒是可以把這例病患拿來說一說。”
然後阿容又像是“叮”的一聲想明白了點事兒一樣,嘴裡不由自主地就說出一句話來:“這可不就是專家會診嗎?
一想到專家會診,阿容又想到了自個兒最近實在沒什麼可跟藥女們說的了,要不然給她們來個臨床學習。這樣一節課來得快也去得快,而且有話可說,省得那藥女們看著自個兒就咽想透了這茬兒,阿容就瞬間感覺輕鬆了。
次日的藥師會面上,阿容就把這個家裡有心脈不齊病史的病患拿出來提問,本來正說得起勁的藥師們一聽,紛紛有些奇怪:“為什麼這些藥不能用,有什麼問題嗎,不都是強心脈的藥?”
默默地想想了,阿容還是決定說出來,雖然被圍觀的感覺實在不是太好:“如養心丹裡,過江與龍鬚子,易導致氣血不穩,氣血不穩最終還是會影響心脈,所以養心丹在這裡就是頭一個不能用的。再比如大濟世丹……”
一通口沫橫飛之下,藥師們全傻了眼,最後還是特地趕過來的郭藥師先回過神來,問了一句:“要是這些強心養心的丹藥都不能用了,到底得用什麼丹藥才行?”
這答案讓阿容直接一攤手,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現有的丹藥不行。這類的病患我接觸得不多,所以很多藥也是一樣不敢用,在沒有成方的情況下,我不敢隨意施藥,這位病患已經很虛弱了。加上是祖上傳來來的病根,從小這病症就壓在身上,病患的底子也早就掏空了。太猛的藥用不得,太緩的藥又怕留不住……”
於是藥師們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腦袋的冉號,心裡大概在想著:你這腦子裡一腦子新鮮念頭的人都沒法子了,問我們也只能給穩妥的辦法。
“阿容,你不能一開始就奔把病人除根去灶去治,先緩解了症狀,養好了身子,再徐徐圖之也無妨。”還是黃藥師壓得住場面,要不然又得冷場了,阿容在藥師會面上就是冷場王與熱場王的結合體,通常她一說話,要麼是沉默很久要麼是熱烈很久。
聽得黃藥師這麼說,阿容自然點頭,她確實是總想著趕緊除根去灶,讓病人早一天康復。卻需知,這不是現代醫藥,就算是中醫院裡也會有西醫的治療手法,所以比起這裡來自然是更直接更快一些。
這時楊藥師說道:“要是養身子,倒可以用還元湯。藥效比補元丹更溫潤一些,入經入脈最是養人。”
“我倒建議用百味湯,大道正元,最中正平和。”
於是藥師們就緩解症狀和養身子展開討論,不時地還反駁別的藥師兩句,阿容一邊聽足了意見後,在輪到她發表意見時,她想了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