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脫衣服,回頭問著她今天做了什麼。她便說道:“我今天就姐姐家裡啊。然後跟她的小孩玩。就這樣啊。”
“看來你們聊得很好呢。這麼晚了才回來。想必是兩個小孩在打鬧吧。”蔣堂呵呵笑道,他正想象著兩個小屁孩打鬧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宛蘭則是勉強裝笑,“兩個小孩在一起玩,是挺有趣的。”她張著嘴想說什麼,可又遲遲不說,好幾次都這樣了。直到蔣堂覺得詫異問道,她才嚥了咽口水,小聲的說道:“夫君,我想問你一個事情。”
“你問吧。”蔣堂將衣服放到一邊。
宛蘭又咽了咽口水,深深呼吸幾下,卻是小聲的問道:“夫君,之前爹不是將所有地契都給你了嗎?你放在哪裡了,我想看看……”
“太晚了吧,過幾天再給你吧。你給我講講小承宇的情況,他有沒有欺負你姐姐的孩子呢。想必挺好玩的,我想聽聽嘛。”蔣堂躺在床上,很愜意的躺著。
“這個——這個當然沒有了。他們就是靜靜的睡著呵呵。”宛蘭微微咬著嘴,再繼續問道:“我想知道那些地契在哪裡。求你了——”到了後面,竟然成了哀求。
蔣堂閉上眼睛,拍拍她的手,“何必那麼著急。”
“不是啊——我是怕小承宇——”宛蘭情急,臉上汗珠在油燈下竟然反了光。她又連忙理智的呼吸幾口氣,換了個解釋,“我是擔心大夫人又會對我們不利。我只是想看看地契,上面——上面有沒有——那個——那個紕漏,不給她可趁之機。”
蔣堂連打著哈欠,“多慮啦。她才沒有那麼聰明咧。就算發現了,還有你來解救嘛。我相信你的聰明才智。好睏啊——睡吧。”
“可是——可是地契——”宛蘭急了,搖晃著他,心裡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哎呀,莫推莫推。”蔣堂翻了個身子,不耐煩的打發道:“在我娘房間裡,她今早拿去看看了。”
“哦——”宛蘭鬆開了手,先放下了心。不禁覺得有點冷,才發覺背後起了一層的汗,沾溼了衣裳。
“對了,我還沒洗腳呢。”蔣堂對著宛蘭說道:“夫人,端水過來。”
宛蘭點點頭,去屋外拿盆子。她看看這夜空,怎麼看都覺得像一個黑袋子,將她包了個嚴嚴實實的,脫困不得。她又擦擦臉上的汗,一陣風吹過,她開始打起了抖。
在一個多時辰之前,她還在那個古怪的小屋裡,大夫人正端著茶慢慢品著,小承宇在三娘手上微微的啜泣著。她很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你給我去府上拿來兩塊地契——綏定和徐聞的船廠地契。交給我之後,你就得走的遠遠的。孩子我便交還給蔣府。”
宛蘭怒道,卻說不出話:“你!”
大夫人倒了一杯茶,看看裡面,又坐直身子,油燈的光亮不足以將其照亮,連臉都是模模糊糊的。“不然的話,我很樂意,讓你今晚就見不到孩子,以後——你也永遠見不到!”
迫於壓力,她咬著牙點點頭,“我可以答應你。孩子如果有了什麼閃失,我跟你拼命。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我將地契拿給了你,然後我就離開蔣府走的遠遠的,那孩子呢?”
“自然還給蔣府。”大夫人微微笑道:“相信我。”
宛蘭不禁一身雞皮疙瘩,“萬一沒有呢?”
“你可以讓你姐來領孩子。我很有道德的,說還就會還。”大夫人語氣透著冰涼,甚至是冰霜般的刺骨,“在這個時候,你是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的。勸你還是聰明點,跟我合作吧。哦對了,蔣府裡也有我的人,若你膽敢將我們說的話告訴給府上的人,你的孩子——也就沒命了!”
“唉——”又回到這個夜色當中,她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不是個好母親,連孩子都保護不了,到頭來,她還欺騙大家。
她四十五度角仰望著蒼穹,試著不流淚,卻讓淚水流的更多了。
*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宛蘭吃到一半,驚訝的說道:“我發現少作了一道菜。我這就去。”不等大家詢問,她就急急的離去了。
蔣堂不明所以,指著菜,“很快就要吃完了,還要弄什麼?”
宛蘭從正廳走出來,往北去了,但她不是要去廚房,而是徑直去到二夫人的房間。
她左右滴溜溜的看著,小心的走進去,心臟跳的飛快,關上了門,她不停的拍著胸口,嚥了好幾遍口水。
果然,偷東西是很辛苦的——精神崩得緊緊的,只要在緊那麼一絲一毫就會被崩斷成了神經病。要做到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