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麻木,不知該怎麼往下答話,是勸她反抗還是勸她多保養身子。但無論怎麼樣,那沉-淪在內心的掙扎必須得喚醒,不能再這麼被現實的忠君思想所緊緊束縛。
“走,姐姐,跟我去官府,讓他們定奪定奪這事。!“宛蘭堅定的拉著姐姐,往外走。不走打人這種非法途徑,見官府走正道才是解決的途徑。
“妹妹——“姐姐急忙拉著,”我真的不用了,真的沒什麼大礙的。”
“姐姐,你好糊塗,你寧願在這裡受苦也不願讓你夫君蹲大牢?難道你希望一輩子都受這樣的折磨嗎?”宛蘭責備著,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打擊著,藉以雷擊般的刺激能喚醒那沉睡的靈魂,“你自己想想看,你現在遍體鱗傷,肚子都打沒了,你這是為了哪般?為了你那慘無人道的夫君?姐姐,你別太天真了,不要用你的軟弱換來永久的虐-待。堅強一點吧,沒必要活在你夫君的陰影下,你也有你的權力抗擊這不公的一切。”
姐姐只是眼光稍微波動了一小會兒,便就此沉-淪。她依然習慣性的附上一句,“我真的沒事,不必擔心。”
“好一個不擔心,你不擔心你自己,你卻讓你親人為此而擔心。”宛蘭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像是拖著麻袋一般,徑直往大廳拖出去,後面的人每靠近大廳一步,都會形成阻力一般不停在後面拉扯,虛弱、害怕。
“看看你做的好事!”宛蘭劈頭蓋臉的對著王大柱罵道:“就知道你剛才拖拖延延,就是為了攔著我不去看。現在你自己看看,你做了什麼缺德事情。”將後面的姐姐一把拉扯過來,捋起她的袖子,又指著她的肚子,“你現在好好解釋,她手上的傷,還有她肚子的孩子,怎麼回事!”
王大柱遲疑了一會兒,但很快一臉的諂笑:“這——這肚子裡孩子——哦,我實在對不起她,沒有好好的照顧,結果她——不小心摔在地上,孩子就沒了呵呵。”
“這樣的鬼話,你騙三歲小孩嗎?”宛蘭氣呼呼的罵道。
誰知姐姐卻這樣附和道:“我真的是不小心摔在地上的,你真的誤解了。”
宛蘭不知該從何怒氣,是氣憤姐姐如此辯護這惡人,還是無奈她如此不爭,放佛自己就像是多管閒事的人一般置於其中。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拿什麼來拯救這深陷忠君思想泥潭的人,拿什麼解開這維繫百年不變的女子死忠夫君的變-態制度。
“姐姐,你清醒點吧!”放佛在吶喊一般,宛蘭搖晃著姐姐那孱弱不堪的身子,用力程度之大幾乎要將她給推倒了,卻怎麼都無法喚醒她。尤其是看到她那一臉平川,沒有動盪不安的神情,沒有波瀾壯闊的眼神,只有死魚一般的眼眸,宛蘭更是深深的無力。
王大柱在一旁笑著:“可能今天她身子不好,這些我都會一一照顧的。”說著說著,一把拽過姐姐,摟在自己的懷裡做親密狀,說不出的甜蜜,這是對於那噁心的人渣來說的;而對於姐姐,完全是屬於強迫的,如同玩偶一般被抱在其中,勾不出一點的喜和樂,迷離的眼神似乎還沒睡醒一般,而沒有泯滅的依然還是她的溫柔體貼,終於是輕輕的笑了笑,放佛是告訴妹妹她沒什麼事。
只是一瞬間這樣的笑容又消逝殆盡,慢慢的眉頭漸漸的緊了緊。爾後王大柱有些嚴肅,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便抬頭呵呵笑道:“你們倆慢慢聊,我去看看我娘。”
見王大柱走遠了,宛蘭忍不住吐了一口口水,發洩自己的惡氣。“姐姐,你就別天真了,這個人渣根本就是狗還不了吃屎,現在對你好一點點,回頭就是棒子拳頭一頓痛打。對於這等變-態,報官!”
姐姐微微笑道:“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好了。”突然話題陡然一轉,“今日不早了,你還是回去吧。過幾天你還得下海,有的你操心了。”
宛蘭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姐姐推到大門,回頭看去,姐姐慢慢的合上了門。那慢慢合攏的門裡,還有那迷惑不堪的眼眸,放佛木刻似的,即使雕刻得淋漓盡致,卻毫無生氣。
“姐姐,你開開門,我救你出去——我帶你見官——”宛蘭拍著門,喊道
而門終究還是關上了,裡面沒傳來一點動靜,只知道,這個門,鎖住了她最喜歡的姐姐。以前那個溫柔,聰明的姐姐,再也回不來了,住在裡面的,只是個空殼子,靈魂已經被深深束縛。
宛蘭故意停留一會兒,想聽聽裡面的動靜,果不其然,不出一會兒,便是一陣砰砰的摔東西聲還有咚咚的悶響。裡面一定慘狀連連,姐姐又得舊痕又添新傷。
宛蘭打定主意,去報官,好好的解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