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就是個慈祥的人啊,即使孔子筆下的聖人“博施於民而能濟眾”都自愧弗如。
二夫人渾身散發著溫暖的氣息,一筆一劃的改著賬目,發自城府的嘆道:“我這也是為家著想啊,再苦再累都值得。”
宛蘭自然什麼都不知,因為能擁有這樣的好母親而自豪呢。
回到房裡,蔣堂並沒有在看書,而是來回踱著步,似乎在等人一般。宛蘭見此,笑著說道:“今天怎麼了,都不見你怎麼言語。”
蔣堂側目瞥了她一眼,是不屑一顧還是心中有怒。那猜不透的目光令宛蘭心裡七上八下的。兩人並沒有任何對話,相隔幾米,卻像相隔幾千米一般的遙遠。
蔣堂還是打破了沉寂,“你自己說說看,你今天干了什麼吧。”
宛蘭愣了一下,實在是絞盡腦汁都找不到做錯事的片段。蔣堂見到她不說話,自己也不作提醒,兩人又僵持著。
“該不會是因為——聞人——”宛蘭左右腦都想爆了,顫顫巍巍的試探道。
這名字一出,蔣堂就不像剛才那樣沉默了,而是如同爆發了一般,快步上前揪住她的衣領,“你也知道你跟他發生了什麼?你有顧及你夫君的感受嗎?你除了想著別的人,你還會做什麼嗎?”
一句三連發的詢問猶如三把尖刀,每一把都直插內心。宛蘭顫抖著身子,不停的重複著,“我真的什麼都沒有。”
蔣堂慢慢冷靜下來,剛才怒氣的臉慢慢趨於平和,放佛將火山給蓋住了一般,過了很久,才緩緩道來,“你一定會想說你只是幫他上藥而已,如果真是這樣,我倒不會責怪什麼。可是,為什麼你就不能保持夫人應有的態勢,做好一個夫人應該會做的事情。哪怕只是本本分分都行。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這個夫君難堪,跟別人說話做事都不顧及我的感受。”
宛蘭心裡委屈,又難受,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會讓夫君放輕敵意。牽手算犯罪,現在如今,說話也是要犯法了。她明白婦人應該三從四德,可從沒想過嚴肅到這樣的地步。對於她只不過是和聞人說笑外加照顧上藥,對於夫君卻怎麼都接受不了。
“我看到你和聞人在一起說笑,然後我卻只能在背後看著,你明白我的傷悲嗎?”蔣堂激動著抓著她的雙手,不住的顫抖著,而眼眸更是由堅毅如石轉為波光似水,下一秒就會有眼淚率先動彈。
“夫君,我真的知錯了。”宛蘭心裡即使有委屈,覺得不甘,但忽略了他的感受,真的是自己錯。
兩人正要說些什麼,在局灶君幫忙的下人紫貝拍著門,“你們快去看看二夫人,出大事了!”
這一驚,更是讓兩人轉哀為慌,急匆匆的開啟了門,衝到二夫人的房裡。而在遠處就聽到莫名的響聲,似乎是砸爛了什麼東西。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夫人也趕來。而後面,聞人也趕了過來——似乎順利從反鎖的客房逃脫了。
幾個人還沒來得說話,二夫人的房裡又傳來亂糟糟的聲響。湧進門一看,二夫人頭髮凌亂,嘴角通紅摔倒在地上,旁邊都是亂糟糟顯然是被砸壞的,最顯然的莫過於二夫人身上和旁邊的竹簡。
老爺又將一卷竹簡砸在她旁邊的牆上,發出爆響,“我真是沒想道,溫婉體貼的你,居然在改賬目,你是想幹什麼?”
第二十九章 以兩造禁民訟
更新時間2014…5…28 17:21:03 字數:8492
《書經·呂刑》所說“兩造具備,師聽五辭”,且按照《周禮·司寇》的記載:“以兩造禁民訟,入束矢於朝,然後聽之”——交納一束代表“正直”的箭,然後“法官”才開始審理。
見到二夫人被老爺揍翻在地上,地上亂七八糟的一片,門口看著的人悲憤交加,而且對此的爭訟疑竇重重。如果將時間倒退回一炷香之前,才會真正瞭解悲劇發生的始末。
當時,二夫人在房內看著賬目,三娘在一旁看著,時不時的看著竹簡,提醒她注意著什麼。
面對這數十個可以按斤稱量的竹簡,二夫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露出欣慰的笑容,緩解下剛才的勞累。“我這改的差不多了,還差幾卷。多虧三娘在旁邊幫我輟掉上面的字,不然我怎麼可能做的完。”
三娘和藹的說道:“沒事沒事,這種事情不值得稱讚。倒是夫人你才是厲害,能在細枝末節的地方做文章,萬一發現了,也是大夫人幫頂著呵呵額。”
二夫人看著這些竹簡,“那是,上面的賬目,想必大姐已經改了一遍了,她應該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