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逼無奈的苦楚,姐姐還要再走這樣的路子,明顯是自尋死路。
果不其然,娘還是忍不住的說了,抹著眼淚,“你姐姐——過的很不好——經常被她夫君——打罵……我曾見過,你姐姐滿身是淤青的回來……”
宛蘭一個趔趄沒有站穩,腦中一片空白。回想起跟姐姐的一點一滴,在這個孤獨的時代,至少還有姐姐來疼她愛她。在婚前兩次的離家出走,都是姐姐的鼓勵,讓她好好的追求自己的人生。明明是如此聰慧的一個人啊,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就要來個“作揖主義”,完完全全的屈服於女人的三從四德,被迫嫁個一個完全不知何方人士的有錢人家,鬧了個全身淤青回家。
姐姐,你真糊塗!
如果不是要送那三個大臣去面見武帝,宛蘭說不定早殺到那個所謂的有錢人家,狠狠的扇那家人幾巴掌,給姐姐討回公道。
一路上,雖然與這三位大臣相伴,時不時說點話,但宛蘭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姐姐,她實在無法想象全身淤青的姐姐,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悲情啊。糊塗的決定,導致了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走上了悲情糊塗路。
進宮之後,經過一系列的上報,終於是見到了武帝。而武帝一見到這三個大臣,更是驚訝得無法合嘴巴。
將一番來龍去脈說與武帝聽,武帝一一的握著三位大臣的手,十分的沉重,十分的欣慰,壓抑了很久的心,只用了幾個字,“回來就好!”
四字重於泰山啊!
宛蘭膽戰心驚的問道:“那——當初那封信件,武帝應該有儲存的吧。就是那個寫了他們被高後賜予毒酒的信件。”
“我們沒有寫這樣的信件啊?”一位大臣說道,萬分的驚訝,“我們在逃離之後為了儘早告訴,寫的是我們已經順利逃脫禁閉,勿為擔心啊。”
武帝命人拿來那個信件,而宛蘭心裡七上八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啊,到底怎麼一回事呢?當竹簡被人拿了出來,開啟一看,那些大臣看了看,說道:“我們沒有寫這樣的事情啊,關於被高後賜死根本就沒有啊。前面的字是我們刻的沒錯,但是後面賜死的事情,就不是我們寫的了。”
武帝也疑惑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是誰篡改了這個竹簡呢?”
不過既然那些大臣回來了,武帝萬分高興,擺了桌接風宴——可謂所有百官都來參與啊。由於宛蘭將大臣帶回來,這事是有功勞的,武帝自然沒有那麼小氣,還是很大方,直接劃撥沿海兩塊地皮給蔣府。
只是關於那個篡改的竹簡,到底是誰的無聊之作呢?到底這樣做的好處是什麼?半年前由於這事,蔣府差點就要滿門抄斬,徹底關上大門!到底是誰要如此呢?
一股黑漆漆的陰寒,爬上她的心頭,甚至蔣府裡所有的心頭,放佛利刃懸在脖子上,只差一個手勢,所有人都會腦袋落地。真的是,黑暗無邊,與眾並肩。
*
在蔣府的一兩天裡,宛蘭百思不得其解,跟蔣堂說了此事,也討論了很多情形,但都不知其故——那個竹簡為何要篡改呢?
直到一個晚上,宛蘭做來夜宵,給各個長輩送去,只差大夫人那裡了——雖然宛蘭是故意最後送的,夜宵涼了不好吃,反正吃的是大夫人又不是自己。
進到大夫人房間,卻不見她人——管她呢,愛上哪上哪,夜宵愛吃不吃。
宛蘭回到那廚房,正要做一碗給蔣堂,卻無意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她從窗戶望去,在不遠處的井邊,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
宛蘭偷偷溜過去,靠在廚房牆邊,偷偷的、萬分謹慎的探出頭來,壓制心中的狂突,勉強辨識——那是大夫人和三娘——大晚上的來這裡,鬼鬼祟祟,定然沒好事做。
“夫人,你要我改的東西都弄好了。”三娘說話疲憊,“改竹簡可是精細活啊,累得緊!”
大夫人拿著什麼東西看了看,“不錯,還行。這段時間從老爺那裡拿了點錢接濟下長沙國的一個朋友,數額頗大,怕老爺發現,就在這賬本上改改金額,儘量調得好看點。難為你了三娘。”
“不算什麼難事情。這些賬務事情以前不是你來管理的嗎?怎麼這一個月來,老爺次次都讓二夫人管理呢?故意的吧?”三娘小心的問道:“那長沙國的朋友,該不會是你的……”
“看在你刻了半個時辰的份上,呵呵,就告訴你吧,那個長沙國的朋友是我以前的相好,他如今有點苦難了,總得幫幫不是。況且,那時認識他,也是我寂寞的時候……”說得挺小聲的,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