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生面孔,而且還是女性,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眼神帶著幾毫安的絲絲電流。
這個軍營不大,估摸著周長應該有一百米吧,裡面安置著七八個大帳篷,而蔣權應該就在最中間的那個吧。其實軍營沒什麼好看的,可看的地方在於海上的那些樓船或者各種中小型船隻,並排有序的停泊在海岸,大約有四五十隻船吧。
進了最中間的帳篷,才發現蔣權並不在這裡,裡面簡單的擺放著攤子和長長的桌子,但是這亂的——真是不忍直視。她搖搖頭,抱怨著這兩兄弟都一個德行,個人衛生完全可以置之不顧。放下東西,幫忙整理裡面隨意丟棄的衣服,統統打包帶回去洗了,再將被子整理好。
收拾好了一切,也沒有見蔣權回來,她問道經過計程車兵,才曉得蔣權正好在一樓船上。出了軍營,來到海邊,被這陰冷的海風吹著,有一股難以言狀的寒意。走過海灘,上了一隻小船,一士兵划著槳游到那樓船之下。
那士兵是不是沒有見過女人呢,看到她就囉囉嗦嗦的講個不停,“昨晚上打了個勝仗,將漢軍打得損失大半哈哈。蔣將軍真是料事如神啊,很早就安排我們晚上要加強巡邏,我們白天訓練,晚上統統撤出船隻,海邊不設防,卻在離這幾里的小島上,停船駐紮。只不過是幾天時間,漢軍真大夜晚的攻打過來,來了多少艘啊,似乎來了二三十艘,結果還不是被打得——漢軍主帥都跳海了,生死未知哈哈。”
宛蘭沒有見到這樣的驚心動魄的場面,對這個士兵的話感到津津有味啊,可惜到樓船之下,划船五到十分分鐘就到了,依然意猶未盡啊。
攀著軟繩梯,爬到這三層之高的樓船,而蔣權正在那裡跟那些將士說著什麼。
“蔣大哥——”宛蘭笑吟吟的走上前,“這是給你做的東西,趕緊吃了吧。還有良信兄呢?”
蔣權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指著一旁,“放那。”
而衛良信走上甲板,看著宛蘭手上的東西,不禁食指大動,大讚道:“我還在想是什麼香味呢,原來是弟媳的飯菜啊。那還有一份,肯定是我的啦。”
“是你的啦,是大娘吩咐做的。”談及大夫人,宛蘭真想學岳飛,笑飲匈奴血——一邊啃著大夫人的筋骨,一邊談笑風生!
她忍住心中對大夫人的怒火,笑盈盈的走上前,問蔣權關於昨天打仗的情形。蔣權頭也沒抬,指著遠處的海面,“結果就是那裡。”
宛蘭愣了下,順著他的手看著海面——寂寥、空曠的大海上——
“啊—————都是些什麼東西———”
一陣驚叫劃破海面,驚起幾波海浪。
衛良信邊吃邊走過來,“很好吃啊——伯棄,你給一個婦道人家看那些海面上漂浮的屍體做什麼啊。你不純心嚇壞她嘛。”
一眼望過去,除了蔚藍色的大海,還有數不清的屍體,在海面上隨著波浪起起伏伏,幾隻大魚在爭搶屍體上的肉,原本死相就悽慘,要麼中箭,要麼中刀,死後沒有全屍,還要被魚啃得殘缺不全。
而更可惡的是蔣權還有衛良信,看著屍體還在大口吃著飯菜,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蔣權一邊吃著,一邊冷冷的說道:“我也沒有叫她過來,既然她要問,那些浮屍便是戰績。”
“原來你一早就想到漢軍會在晚上過來是吧。所以在軍營裡,減少戒備,而在那些島上安排船隻守候著,等到漢軍過來,看到軍營無人迎戰,沾沾自喜的時候,再從後方或者側面攻擊。為什麼我就沒想到這些咧。”衛良信無比佩服的說道,放佛就像跟班小弟崇拜帶頭大哥一般無二。
“真不知道你這些年,到底哪裡有長進了。兵書讀完,都是白看的嗎?”蔣權輕蔑的談到,侮辱著良信的智商。
“我有看啊,都背得下來啊,只是用起來就……”良信撓著頭,鬱悶萬分的說道。
宛蘭終於知道紙上談兵是啥意思了,這知識不用或者不會用,就變成了大腦裡的脂肪,看著豐厚實則無用。
不過想想昨晚上打仗的情節,想必也是精彩萬分,猶如演繹一場完美的破陣曲吧。
接下來關於戰事的部署,他們幾個又到船艙裡,激烈的討論去了。這甲板上除了幾個士兵,就還有宛蘭這個閒人了。
冰涼的海風拂起她的頭髮,一股新鹹的海味混著濃烈的腐敗屍氣迎面撲來,聞著萬分難受,而那一望無際的海上,飄著不知其數的屍體還有幾艘破爛燒燬的船隻,正在沉沒著。
這昨晚上的戰事,完美的彈奏著破陣曲,只是自己這裡的破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