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稅嘛。我回去再叫那些個農民多交一點不就行了嘛。反正東方未明都死了,誰還會再來一次暴行啊。況且,我給你想出的什麼喪葬稅,你還多收了兩成,這些窮鬼連屁都不放哈哈。”有狐拍著陳大人的肩膀,哈哈笑著。
而陳大人想了想也跟著笑道。
唉——如果明王能死而復生,豈不是要跳出來掐死這兩個狼狽為奸的傢伙啊。只可惜這場起義,雖然轟轟烈烈,依然沒能扼殺住官府和地主勒索農民的積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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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有狐和陳大人狼狽為奸陰謀的幾人,回到小店,還在竊喜呢。
大夫人雄心壯志,心中狂笑,“真是絕佳的機會啊,那個混球如此不成樣,怎麼可能將船廠交予他手上呢?與其坐等被武帝再次監管了,我們還不如向有狐討要!”
宛蘭還是好心提醒道:“大娘,不是我掃你興啊。第一,我們的錢兩夠不夠買船廠,當然這個暫且不說。其次,自從明王壯烈犧牲之後,船廠的工人走的走散的散,要造五十多條船,僅憑剩下的工人,兩個月真有點懸。”
“是啊大娘,你看你這幾日為了船廠兩日勞累,身子還沒休息就去操勞,這些小事還是讓我們小輩幫做吧。”蔣堂笑道。
“難得你們有心了。”大夫人眯著半邊眼睛,打死都不會信。她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們去和那混球商量商量,要出多少錢才會賣,而我這身子骨啊,看來只適合去招招船工了。”
宛蘭和蔣堂面色一怔,相互看了一眼。蔣堂趕忙解釋道:“我覺得把大娘,這個有狐都稱呼你為阿姐了,關係那麼親密,說不定價錢會少很多啊。像這種找船工這樣的瑣事還是我們來吧。”
大夫人立馬捶著腰,“最近有點痛,定然是累著了。看著你們那麼有心,我也想答應你們,可是一來我也不想再見到這個有狐,其次嘛,你也知道我這身子,三娘天天做湯都調理不好。咳咳咳——”
宛蘭嚥了咽口水,“我怕我們到時跟有狐協商了半天,萬一真要賣了,我們出不起錢啊。”
“笑話,諒他也搞不成什麼么蛾子。”大夫人堅定的說道。
二人走出大夫人房間,大夫人又捶了捶腰,“就你們還想奪回船廠回去邀功嗎?做夢去吧。這樣艱難的問題,還是你們去做吧……”
在蔣堂房間,宛蘭鬱悶道:“就知道大娘一定會將最困難的事情交給我們做。唉——事先我都給你分析得清清楚楚了,你還是要這麼做。”
蔣堂自信說道:“放心好了,大娘不是說了嘛,有狐也做不出什麼事。如果到時賣的價格高了,爹問起來,我就說大娘也這麼同意的。”
“真厲害,玩個同歸於盡。”宛蘭佩服道。
蔣堂不置可否的笑笑,看來深有城府啊。
而宛蘭也不知道自己出的餿主意對不對,明明是那麼討厭這個蔣府,經過了這次起義的洗禮,她更加知道這個蔣府就是罪惡的深淵。她多少次想要逃走,卻都是因為蔣堂而一放再放。自
己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呢?她一直想要追求的都只是千億,只是單純的想跟他在一起,平平凡凡的過一個“倚樓聽風雨“的生活。而這樣的生活卻離她越來越遠了,她反而陷入蔣府越來越深,最後融入黑暗。
等下一次吧,再等下一次吧,回到了番禹,她要好好的考慮怎麼逃離這個令人反感無比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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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蔣堂和宛蘭便去塢堡。有狐自然熱情招待了。
看著這個塢堡,宛蘭更加悲酸——這個塢堡曾經囚禁著他們兩個,在這裡面做牛做馬,雖然辛苦,經常被打,但她依然覺得很快樂,因為那些暴民都是些有追求的人,為了反抗官府而奮鬥。而她自己,正在消磨自己的追求,跟著黑暗越抹越黑,最後融為其中。
她憎恨自己的懦弱,為什麼不敢為了追求自己的珍愛而離開這個骯髒的蔣府。
有狐斟茶,打斷了她的回憶,她悻悻的笑著。
蔣堂直接開門見山,“我們想買下這個船廠,然後你把那第地契給我們。”
有狐動作倒茶的動作停滯了一下,繼續不溫不火的給蔣堂斟著茶,抬起頭來,一臉廢油堆積出奸佞的笑容,“哎,莫提錢兩,談這個傷了兩家的和氣。哦,對了,我也想了解了解你們平時怎麼經營這個船廠的。”
蔣堂大體說了一番,“等木頭運到之後,就可以讓船工開始工作了。”講的差不多了,“可是說了這些,你能明白多少。”
有狐努力的點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