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目光看去,卻是不認識的一個傢伙,要說周肅看去那方向自然不是一人,這時節倒是有些熙熙攘攘,但那傢伙在人來人往之中,還是一眼被楊吉這個從沒見過他的新入仙門的小修士一眼給認了出來,並且十分肯定,周肅找上的就是他。
你看這傢伙看其面相也就和周肅,趙天差不離的樣子,卻是長得白白淨淨,一副小白臉似得公子哥兒模樣,頗有幾分紈絝之氣,哪裡有一絲修仙者的氣質。楊吉之所以認出其為哪教弟子,而不是此地哪教充作伺役的凡人,實則全賴這傢伙一邊疾走,一邊自顧打量手中之物,卻是此地界哪裡有凡人這般散漫。
卻是這傢伙一身月白色袍服在這燈火輝煌的廳中,哪有其手中之物那般顯眼,楊吉晃眼看去,只是見得其手中輕拖一領袍服,隱隱遮蔽一件物事,卻是雖在這滿庭燈火輝煌映襯之下,又有光華輕輕淡蕩一般。
楊吉卻是好奇,這人是哪教弟子,令的周肅這悶聲的傢伙將其盯上,手中那奪人眼球之物果又是什麼,他雖是好奇一二分,自是不會莽撞之極的行事,剛自心中升起這分疑惑,那剛剛立身身側的周肅早已身帶清風的迎面就快步行了過去。
周肅為人,在楊吉眼中一直略顯幾分木訥,卻是分外老實,不管長輩,同輩之間,一直行事中規中矩,斷不會做何出格之事,但這周肅幾步奔著那月白袍服,不知已經被盯上的青年近身之後,那所行之事,還當真事讓這自己以為算是瞭解其為人行事的他大跌眼鏡,真是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被什麼髒東西給附了身,完全是變了一個模樣。
你說這周肅幾步趕前,幾是與那低頭只顧打量的傢伙撞個滿懷,近前之後話都不說一句,招呼都不打一個,劈手就將那月白袍服手中之物一把搶過,卻是不曾少待一時,奪過之後連忙回身奔來,奔走之中見楊吉仍站在遠處,未曾稍離一步,只是瞠目結舌的只顧看著自己,那眉頭就是一皺,這功夫也倒也真是計較不到這上邊,就連連對其打眼色,自身卻是奔著那出口幾轉之下就沒了蹤影。
“周黑臉,你欺人太甚!”這三界商行的大廳雖是廣闊,但也到底還沒大到離譜的境地,本來這月白袍服的青年已是靠近近乎大廳這側靠外的位置,周肅又是反身而走,自是須臾之間就不見蹤影,倒也是一時之事,是以看看周肅就沒了蹤影,這一時回過神來的青年才高聲氣憤十分的嚷叫了出來,不顧這聲嚷叫在這熙熙攘攘的大廳之中也是吸引過來幾多目光,面色一紅一面就撒腿追了出去。
楊吉見這傢伙猛然著了周肅的黑手,初始還是不可置信般的呆呆的看一看自己空空的兩手,一面就略顯有些迷茫的看了只見背影的周肅一眼,一面看看四周,近前之處對這事看了個一清二楚的不論修士還是凡人都是表情古怪的將其盯著,好似傻了一般模樣,倒是實在有些好笑,也真是為這萬不料有此事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可憐孩子感到幾分可憐。
你看這兩個傢伙一追一逃,頃刻之間已是不見蹤影,見了此事的眾人現下還各有事情要忙活,便各自不理論,轉過身便自繼續各自行事去了,只是對這兩個傢伙在此地界莽撞了幾分的舉動,未免有那幾人心裡有些微詞罷了。
楊吉搖搖頭,嘴角莞爾,“周黑臉!”這名號用在那一直吃了苦瓜般不苟言笑,古板木訥的有幾分讓人不自在的傢伙身上倒是十分貼切,看來這傢伙倒是真與趙天是一對實實在在的難兄難弟,兩個傢伙都已經是各憑本事在諸多同道之間宣告在外了,只是趙天全憑一張賤嘴,看來這周肅倒是憑了其一張臭臉罷了。
楊吉順著兩人追逃的方向,一路也就慢慢行了出去,雖是特不待見被稱作“周黑臉”的周某人,但一是也不的這功夫對其言語充耳不聞,二來看周肅如此反常舉動,倒也是頗覺有趣,若是不跟出去看個究竟,當真是有些遺憾了。
楊吉左右無熟識之人,現下這人來人往,都是奔著那事去的,無論撈不撈得著什麼,反正湊湊熱鬧也是沒錯,萬一自己運氣爆棚,被那等境界的大神一眼給看中了呢?倒也無人有暇注意搭理這意態悠閒的傢伙。
雖是這三界商行之內,門戶眾多,幾成四通八達之勢,倒也不需擔心找不著地界,楊吉左轉右轉,順著人流行了一時之後,一時之間已是覺得清風徐來,微微漸冷的清風之中帶著一絲異香,卻是淡淡飄散虛空之中,還未停住腳步,卻是見那一襲白袍的傢伙迎面疾步行了過來,卻是旁若無人一般,面色之上猶疑之極,一面不時嘟囔些什麼,楊吉自是關注這傢伙,勉力費神聽取,卻是依稀之間什麼:“怎麼會這樣,這事情到底真的還是假的……”之類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