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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煞之氣淡淡的透了出來也並不像初始一般向四下散去,而是彷彿流水一般圍繞著靈堂旋轉,漸漸的聚集到一起道師班主搖著一個古舊的金鈴,叮鈴鈴之聲清脆悅耳,纏繞的鬼煞之氣也似受到了感染一般隨著鈴聲一顫一顫的跳動不已,大概過了有半小時的功夫,屍身不在有鬼煞之氣益逸出,楊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恍然之間,他覺得大舅爺爺的屍身之上較之以往透露出一股祥和的氣息,這時飄在半空的鬼煞之氣已經積聚成一團雞蛋大小黑氣旋轉不定,鈴聲又響了十餘分鐘,道師班主遂用早已備好的公。冠上的鮮血混合一些不知名的粉末在一張隱隱有藥香之氣的黃表紙上畫了起來,七彎八拐的圖文頃刻而就,顯然這位上了年紀的班主已是頗為熟練,畫完之後,把這道符文供在靈堂前一邊一樣一樣的念唱一邊打躬作揖了片刻,又慎重的舉著這道符文拜了四方,接著又到了大舅爺爺家一直供著的神位前做了片刻法,最後回到靈堂前,從腰間解下一個數寸高的酒葫蘆灌了一口老酒舉著燃著的九根香一口就噴了過去。
火光之中,符紙頃刻就化為一團火光燃燒殆盡,眾人就聞的滿場的酒香,楊吉幾人五感過人,在濃烈的酒香之中同時聞到了數種藥香之氣,且不說楊吉幾人感覺到的異常,就見懸空轉動成一團的鬼煞之氣,一個變幻,竟然長出密密麻麻的肢足和觸角,儼然一隻扭擺不定的百足蜈蚣模樣。
百足漆黑如墨的蜈蚣幻化而出正值搖頭擺尾之際,就見道師班主燒化靈符的當空一隻尺於公雞的虛影撲騰不已,雖只有尺於大小,但顧盼之間,顯得是神駿非凡,公雞虛影一經化出就撲騰而上,到底是一物降一物,蜈蚣雖是竭力掙扎,但除公雞之外,好似有一股無形之力同時將其禁錮,片刻之後就見公雞一揚脖將之吞了下去,吞噬鬼煞之氣所化蜈蚣之後公雞虛影也不散去,就在當空米許之地踱來踱去。
又過片刻之後,道師班主又筆走龍蛇的繪出另一道符,這次靈符也不燒化,就用一間古怪的法器挑起,在靈臺前搖搖晃晃,公雞虛影仿似被其所迷,看了片刻之後又化為一道光芒沒入其中,對這一切,不光場上其他人就是道師班主也好似一無所覺,自顧仍舊挑著符文一邊晃動,一邊咿咿呀呀的念唱,想是經文告一段落,道師班主將符文收入一個早已備好的小巧陶罐,用一塊鮮紅色的布緊緊封住又從同伴的道師手中接過絲麻緊緊的纏縛了數轉,最後又用剩下的雞血在混合一些從布袋裡取出的小瓷瓶倒出的黑色粉末,花了一個頗為複雜的符文。
做完這一切,道師班主好似也是頗費精神一般,神色有些萎靡,招呼二表叔過來,低聲對其耳語幾句,便把陶罐塞到他懷中,二表叔又低聲問了問,遂點頭表示瞭解,捧著陶罐招呼了一聲小雄,父子兩人回屋拿了一把鋤頭一把鐵銑一言不發的埋頭匆匆向林間走去,三轉兩轉的就不見了蹤影。
不管父子二人的匆匆離去,這邊道師班子仍舊做法,後面的過程倒是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最後整場法事差不多一共花了三個多小時,幾個老人神色雖是悲慼,但顯見是對這場法事甚為滿意,大雪地裡不好久坐,雖是上面遮起來了一塊,也有數堆柴火“噼裡啪啦”的泛著火光,但仍舊不好,眼見法事完畢,二表叔自然是恭敬的把道師班主引到一間屋裡喝茶歇息,幾位老人家坐了一坐,便到了大舅奶奶的屋裡接著絮叨,也是減些悲傷的意思,楊吉覺得屋裡怪是氣悶的,進屋找到自己父親,又叮囑了一番把丹丸化開按時服用之後,打了圈招呼就退了出來,見周肅這邊兩個人又幾個表兄弟陪著,就從小秀手裡接過一壺水走了過去。
見得楊吉過去,幾個表兄弟自然又少不了一番寒暄,一邊就往旁邊讓了讓,不知怎麼,楊吉本能就覺得和周肅有些格格不入,便挨著唐浩坐了下來,給眾人杯中續了一圈水,便和眾人聊了起來,幾個表兄弟多年不見,倒也生分了不少,倒是唐浩和他們聊得頗為熱絡的樣子,楊吉有一句沒一句的應和著,一邊細想剛才道師班主的整場法事,現在想來,整場法事,道師班主對於到底發生了何事倒真是一無所覺,給他的感覺,就好像對方是一部機器只是按部就班的完成某些特定的步驟一般,還好最後對方成功的解決了此事,若是在自己三人救回大舅爺爺的魂魄之前,那時候所散發的鬼煞之氣幾乎可以說是無窮無盡,不知道那時候這道師班主可還能解決此事?怕是多半受其反噬,遭受池魚之災了吧,想到此處,楊吉不禁為其捏了一把汗,只是其懂得用會化成雄雞的符籙,顯然也是看出了一些門道才是……不說楊吉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一邊應和,一邊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