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壯年一起發病,然後被集中到土窯火化的其中一名百姓。”縣太爺馬上證實了蘇塵心中的念頭,駭然地接道,“可他卻說自己根本就沒死,而是和其他地村人一起被人抓去。在異鄉當了八年不知是什麼軍隊地兵卒。直到一個月前才逃了回來。此番回來正是要為自己和那些莫名其妙被抓去當兵的鄉親們申冤,求本縣太爺去救回那些百姓。”
蘇塵和裴一涯不由對視了一眼。
只聽縣太爺繼續道:“下官原本不信,恰好那梁恆二就在縣衙,便傳來一問,結果……結果……”
裴一涯微微皺眉道:“結果如何?”
縣太爺道:“結果……由於事隔八年。容貌有變,那梁恆一又是一副狼狽模樣。梁恆二開始原本也不信,可後來……後來卻證實這個梁恆一真的就是他八年前被火化地大哥,梁恆一右臂上當年被狗咬傷的傷疤和往事可以為證!”
蘇塵提出疑問道:“可當年他們不是都被集中在窯中火化了麼?”
“卷宗中確是如此記載的。”縣太爺道:“但下官是去年才就任到這焦柳縣。對大梁屯瘟疫之事並未親身受理。可梁恆二卻是當年地見證人。據他說,他當年是親眼見鄉親們將所有突然發病而亡的死者都抬入了窯中,然後焚燒。那場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鄉親們也哭了整整三天三夜,後來大家商議,決定就將那大窯作為所有人的合葬墳地,將窯完全地封了起來,所有的親人也只在窯前祭奠。”
頓了頓,縣太爺又道:“可是梁恆一卻說,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正在地裡幹活,忽然之間人就暈得不省人事。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和其他六名村人一起被困在一輛封閉的馬車上,也不知被帶往什麼地方,任憑他們如何呼叫也無人應答。每日只從馬車頂垂下乾糧和水,白天黑夜地都在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子,終於到了一個山谷之中。這才發現山谷之中還有很多同村的或是異鄉的人,大家很快就像軍隊裡一樣被編制起來,並統一發放了軍服,每日除了修築工事外,還要操練廝 殺。他和鄉親們幾次想逃跑,可那山谷四面環山,唯一的路口又被死死地把手,人死了不少,卻幾乎沒有成功的。他這一次是和三個同鄉一起逃的,可活下來的卻只有他一個。”
縣太爺轉述了一邊梁恆一的經歷,梁恆一九死一生地逃出那座山脈後,就沿路乞討地跋涉幾百裡想趕回故鄉。就在方才才終於趕到了縣 衙,只因掏出來時不幸受了傷,又經一路奔波,全憑一口氣撐著,怕自己已無經歷再趕回老家,所以就先到縣衙陳述這天大冤情。
可等梁恆一陳述了冤情,又和梁恆二相認之後,卻因為身體實在太過虛弱而當堂昏倒了。
一時間,堂中一片靜默。
如果梁恆一是真地,他所說的一切也都是真地,那麼大梁屯八年前的那場只傳染青壯年的瘟疫,那就是一個天大地陰謀了!
製造假瘟疫,趁機聚斂壯丁,秘密集中訓練……這不是形同謀反 麼?
“請問……”
蘇塵正要詢問那是什麼軍隊,以及那個秘密的訓練基地在什麼地 方,裴一涯卻突然站了起來,道:“先救人。”
縣太爺忙道:“此人乃是重要人證,下官豈敢怠慢,早已派人去請大夫了。”
“還是讓我去看看吧!我就是大夫。”裴一涯直接往門外走去,蘇塵等人立刻跟上,此事非同小可,也不像是縣太爺弄什麼虛做什麼假 的,先去看看那個梁恆一再做計較。
“你是大夫?”縣太爺怔了一怔,也忙起身。
蘇塵微微一笑,有些驕傲地道:“他是神醫。”
第四卷 朝陽風波起難平 第二十二章 誰是主謀?
到了偏堂,果見兩個面目都還算清秀的少年圍著一個蓬頭垢面、氣若游絲的人在大哭,一個衙役忙叫道:“神醫來了,快點讓讓。”
這兩個少年正是威逼客棧老闆報案作證的兩個小地痞,他們一抬 頭,見來的正是“兇手”蘇塵等人,正要仇恨地撲上來,可一聽說其中一個是來救自己兄長性命神醫,一怔一呆之下,頓時蒙了不知怎麼辦才好。
裴一涯也不管他們,直接就開始檢查那梁恆一,然後突然翻轉了梁恆一的後背,只見襤褸髒汙的衣服中赫然可見一個銅錢大小的傷口,傷口四周赤黑一片,已然化膿和衣服糾結在一處,併發出陣陣惡臭。
“麻煩請準備熱水,潔布,上好的燒刀子酒,火爐、剪刀……”裴一涯一邊迅速地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幫梁恆一延長氣息,一邊報出一連串的用具,聽得旁邊未有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