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兒子回來都不走正門,還要老太太房裡的人通知才知道兒子回來了,見了面只敷衍的叫了聲孃親就再也沒有理會自己半分,怎不叫她難過的心痛?如今那個害得她兒子出走、又攪得她一家不得安寧的狐狸精病了,這才讓人痛快!
“老夫人請放心,大小姐只是可能近幾日心神過於勞累,加之陡然之間情緒起伏過於巨大,一時激動才暫時昏厥,並無大妨礙,過一會自然就會醒來。等她甦醒後,喝兩副安神寧氣的藥調休兩日就沒事 了。”花甲之年的老大夫各自診了蘇塵和彬彬的脈,很快就確定了蘇塵的情況。
“塵塵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阿彌陀佛,謝謝菩薩保佑我的塵 塵。”老太太終於鬆了口氣,合掌對著虛空拜了拜,睜開眼看到老大夫還皺著眉在觀察彬彬,又擔心地問道,“那,這個孩子呢?”
老大夫放開彬彬的手,又站起來探過蘇塵上方,去撥開他的眼睛看了良久,終於無策地坐了回來,搖頭道,“這個孩子從脈相上來看十分平穩正常,並無異樣,如果不是展公子說他方才曾經昏倒,並伴有高 燒,老朽實在不敢相信這孩子不健康,恕老朽無能,實在不知該從何下手啊!”
連這個醫術高明的古大夫都看不出來彬彬有異常?一屋子人頓時怔住!
“古大夫,那就煩請您先開安神藥吧!”展父展應亭首先開口道,示意丫環在桌上鋪開紙筆,將古大夫技巧地帶了過去。
“古大夫,你是碧落城裡有名的神醫,如果連你都看不好……”等連珠拿著藥方去抓藥,老太太蹙眉擔憂地道。
“唉,醫術之道,浩如蒼穹,老朽醫術淺薄,哪裡敢擔當神醫兩 字?不過是仗著入行已久,在京城裡混點虛名罷了,今日連這小公子的病症都診不出來,實在慚愧的很。”古大夫羞愧地長嘆道,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精神一振,“說到神醫,我們朝陽國倒還真有一位神醫,老夫人和展老爺,可曾聽說過馳名三十多年的方寒天方神醫?”
“方神醫……沒聽說過。”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什麼,先是怔了一 怔,才一臉茫然地道。不過此刻屋中一干眾人的目光無不集中在古大夫和蘇塵姐弟身上,誰也沒有注意老太太這一頓的異常,以及忽然低下頭去、心中已有主張的丫環燕子。
“展某倒是曾聽聞方神醫的大名,可據說他已仙逝多年了。”展父沉吟了一小會,肯定地道。
“不錯,方神醫是仙逝了,可老朽卻知他還有位衣缽傳人,老朽記得那位高徒姓裴,據聞他雖然年輕,但天賦凜然,醫術已不在其師之 下,或許你們可以找他想想辦法。只是聽說那個裴神醫向來行蹤不定,一時之間恐怕比較難尋。”古大夫自言自語地沉思道,眼睛忽然又是一亮,“對了,前段時間孟相不是曾佈施藥粥防止傷寒麼?據老朽所看,那個方子就調配的極為高明,其人的醫術怕不在那個裴神醫之下。你們如若能找到這個開方子的人,倒也不失為一線希望。”
聽到孟相兩字,展應亭的眉角不由微動了一下。京城人都知道他是藍王爺陣營的人,和孟府一向無有往來,要找孟府打聽那開方子人的下落,並不容易。
“既然這樣,應兒,那你還不趕緊派人去找找那個開方子的人,請他來給這可憐的孩子看看,出多少銀子都沒關係。”老太太卻不管這麼多,一聽有希望,連忙吩咐自己的兒子。
“孩兒馬上就派人去找那個大夫,請娘放心。”展
裡雖然為難,表面卻隨口先答應了下來,“古大夫, 請。”
“爹……”展晟飛忽然叫道。
展應亭頓住,轉過身來看著展晟飛,相對妻子十分外露的感情,展 飛卻含蓄多了,雖然看到兒子回來,他內心也十分的開心,表面卻依然是淡淡的。
“您……能不能……”展晟飛有些困難地道,“能不能請藍王爺派一個御醫過來?”
展應亭看了兒子兩秒,點了點頭。
“對對對,宮裡的御醫一定有法子,呵呵,老朽竟忘了展老爺和藍王爺相交甚厚,這下應該無妨了。老夫人,那老朽先告退了。”老大夫笑呵呵地拱了拱手,收起藥箱和展應亭一起退了下去。
“古大夫慢走。”老太太注視著他們出去,嘆了口氣,轉向被顧嬌娥以一副保護的神情牢牢霸佔的展晟飛,招手道,“晟兒啊,過來奶奶這裡。”
“是,奶奶。”展 飛忙如釋重負地擺脫開展母的手,坐到老太太的身邊。展母張了張口,又不好反對,只好悻悻的自己坐到一邊,擦了擦眼淚,望著床上的蘇塵也不知道在想著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