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詩可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引用前輩的詩句而已。”蘇塵轉頭,微微一笑,這幾天她的身體又好轉了些,已經能偶爾在窗前坐一會了。
“雖是引用,其意卻相同。”裴一涯端著藥含笑走了進來,注視在蘇塵身上的目光,溫暖若外面的太陽,修長而挺拔的身材卻更似外面那株雲松。
蘇塵笑了笑沒有辯駁,接過藥碗,小心地捧著,慢慢地喝。自從右手差不多恢復之後,她邊堅持要自己照顧自己喝藥吃飯,不假與人。
“哎呀,蘇姐姐,你的手還沒好,怎麼能自己端碗呢?讓我來讓我來……”正喝了一半,陶春花忽然跑了進來,嚷著要去奪蘇塵的碗。
裴一涯回來的次日,她就不知從誰那
裴一涯已回到家,一大早就興沖沖的趕來了。
也許是知道自己這幾天都沒依諾言過來照顧蘇塵,這一次來,她著實地帶了許多補品和美食,讓家僕挑得一身的汗,看的張亞男很不順 眼。但裴一涯卻一句指責的話都沒有,依然態度自然地好像她一直都在照顧蘇塵,而從未曾中途離開過一樣,但同樣的,相待與陶春花的熱 切,他也沒有任何一絲期待中的反應,依然客客氣氣地稱之為陶姑娘。
倒是對蘇塵,兩人獨處時他卻幾乎沒有再叫過蘇塵一聲姑娘。
“我自己……”蘇塵的話才說了一半,手上的藥碗就已被陶春花劈手奪去,只好將最後一個來字嚥了下去,無奈的看了一眼裴一涯。
裴一涯寬容的笑了笑,走到窗前將窗戶關了起來,回身道:“我看今日天氣晴好,你的傷也大有進展,等張姑娘過來了,就讓他和陶姑娘幫你沐浴一下,然後再浸泡半個時辰的藥水。”
藥浴?蘇塵略怔,目光轉移到顏色又淺了一點點的手上,終於要開始恢復自己的容顏了麼?等到面板上的異色褪去,傷勢痊癒,她是不是也該離開雲松堂北上了?可是,該如何先在這個時代上好好地生存下 來,並壯大自己的實力,她還是茫無頭緒?
這個時代的女性地位和那個時空的古代相差無幾,除了賣身給富貴人家為奴為婢,正經的就業機會鮮少,就算她能找到這樣的工作,收入必定也不高,而且也不自由,自然不能去。難道說,她還是隻能用當日在連雲城中的老方法麼?可如果自己的膚色恢復了,又該如何在那種風塵之地保證自己的安全呢?
有沒有一種法子,既能安全地保護自己,又可以為自己賺得合理的收入,甚至能借此擴大實力呢?
“好的,我馬上就去準備。”陶春花殷勤地接話道,蘇塵一喝碗,她立刻拿著空碗跑回廚房。她也算是個機靈人,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盡力地彌補自己在裴一涯心目中的形象,卻不知,裴一涯的心裡從來就不曾有她存在過。
“裴大夫,蘇姐姐,俺來晚了!”說曹操,曹操就到,陶春花剛踏出門,院門口就傳來張亞男洪亮的聲音,人來沒進門,就先抱怨開了,“今天俺娘硬拉著俺紡了半天的棉紗,俺哪裡適合做這種細活?還不如讓俺擔柴挑水呢?”
“耽誤張姑娘家裡的活計了,真是過意不去。”裴一涯微笑道。
“沒……沒有,俺反正是笨人一個,就是在家也幫不上俺娘什麼 忙,小妹留在家裡就可以了。”張亞男憨笑道向蘇塵打招呼問好,蘇塵含笑回應。
“那等會就勞累張姑娘先幫蘇姑娘準備乾淨的衣服,我先去準備藥材。”裴一涯對著蘇塵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第一批熱水已經燒好。
蘇塵被張亞男抱進直接和廚房相鄰的小間,一眼便看見小間中竟擺了兩個形狀大不相同的木桶。其中一個十分普通,不過是半人多高的尋常圓桶。圓桶旁邊大概離地一尺多高的一處土臺之上,卻放著一個極其類似浴缸的低長人形木桶,外面的印痕猶新,彷彿是剛剛製造的。土臺中間,有一道木頭浴缸上下平行的口子,向普通的灶口大小,一頭堆著許多柴火,一邊卻直通牆外,好像是用來煮人似的。
事實上,蘇塵猜的沒錯。當她沐浴完畢,又在換上新熱水的圓桶中泡了半個時辰後,就被重新換上一套深色的長衣褲。這時裴一涯才走了進來,親自動手,小心地將她放進充滿藥水的木頭浴缸之中,然後蓋上與之契合的人形木蓋,僅在頭部上方開了幾個小孔透氣。接著,張亞男果真就在底下點起柴火來了,慢慢地加熱著原本的溫水。
這樣的方法著實讓蘇塵吃驚,若不是裴一涯解釋說這是治療的步驟之一,最後一步的針灸時那些毒液必須藉由熱水蒸發才不會倒流回體 內,蘇塵還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