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城之後,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和陳嫻……不對,應該是和陳家挑明攤牌。
回想起之前被陳墨偷襲的事情,張文仲就忍不住搖頭輕嘆,暗暗自責道:“這段時間的寧靜生活,竟是讓我都快要失去了警惕性了。這次的事情,也算是給我提了個醒。以後凡事都得多幾個心眼、留幾分力才行……”
在將這輛銀色的現代伊蘭特給停在了陳嫻、陳曦兩姐弟租住的房屋樓下後,張文仲熄火拔下車鑰匙,大步流星的上了樓。雖然陳嫻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透露過自己的住址,但是他早就讓三足烏將這一切都給查探清楚了。
站在陳嫻、陳曦兩姐弟租住的房屋門前,張文仲抬手在金屬的防盜門上敲了起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在這凌晨一兩點的時刻,格外的清晰響亮。敲了大概有三四分鐘之後,房屋內總算是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亮起了燈,陳嫻那略帶慵懶倦意的聲音響了起來:“三更半夜的,誰在敲門啊?”
“我。”張文仲回答道,言簡意賅。
“你……你是張文仲?!”陳嫻一下子就聽出了張文仲的聲音來,頓時就給驚出了一身冷汗,睡意更是在頃刻間就一掃而光。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她的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了那條龐家被滅門的新聞來。這讓她感覺到了絲絲的寒意。
“是我。”張文仲說道:“開門吧。”
陳嫻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情緒冷靜了下來,隨後方才說道:“張副院長,有什麼事情不能夠明天說嗎?現在都這麼晚了,我也早已經睡下了……”
“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得在今天說。”張文仲的態度很堅決。
陳嫻在遲疑了片刻後,最終還是說道:“那好吧,你稍等片刻,我換身衣服就來給你開門。”她這會兒正穿著一套睡衣,的確是不太適合開門見人。
“好,我等你。”張文仲答道。
就在陳嫻準備轉身進臥室換衣服的時候,聽見了動靜的陳曦,也從他的臥室中走了出來,皺著眉頭,小聲的詢問道:“姐,怎麼辦?”
陳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還能怎麼辦?先讓他進來,聽聽看是什麼事情再說。”
陳曦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進臥室換下睡衣。不過就在轉身之際,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來,連忙問道:“哎。他怎麼會知道我們的住處呢,姐,該不會是你透露給他的吧?”
“我從來沒有對人說過住處所在,他也從來沒有詢問過我的住處……”說到這裡,陳嫻倒也是看開了,竟是神色平淡的笑了笑,說道:“只怕他不僅是知曉了我們的住處,同樣也是知曉了我們來雍城的目地……可笑我之前還一直以為,所有的事情都盡在我的掌握之中,卻沒有想到,早就已經被人給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陳曦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說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目地?那我們還開門將他給放進屋裡來?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陳嫻冷笑著說道:“不開門又能怎樣?難不成你認為那扇防盜門能夠阻擋得了他?既然他選擇了敲門而不是破門而入,這就說明事情還有商榷的餘地。如果我們閉門不開,惹惱了他,那可就真是完蛋了!”說罷,她不再理會陳曦,進了臥室換了一身衣服。陳曦在自己的臥室門前呆站了數秒,最終也是返回了自己的臥室,脫下了睡衣,換上了正裝。
片刻之後,陳嫻開了門,請張文仲進到屋內。
張文仲坐在了沙發上,陳嫻和陳曦兩姐弟則是搬來了兩根凳子,坐在了他的面前。三人之間,就隔著一張玻璃茶几。陳嫻這會兒已經是徹底的靜下了心來,言談舉止頗為得體。相比之下,陳曦卻是有些心神不寧,不僅是全身肌肉緊繃,那一雙眼睛更是不停的在張文仲的身上瞄來瞄去。
然而從始至終。張文仲竟是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這讓生性高傲的他,心中不由的泛起了一絲忿怒。
恢復了八面玲瓏的陳嫻,含笑問道:“不知道這麼晚了,張副院長究竟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找我呢?喔,忘了介紹,這位是我的弟弟陳曦。你們以前應該是見過的吧?我們讀高中那會兒,他也正好是在我們學校念初中。”
張文仲向著陳曦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隨後從兜裡掏出一把車鑰匙,放在了玻璃茶几上面,說道:“我是來還車給你們的。”
看著這把車鑰匙上面的現代標誌,陳嫻和陳曦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陳嫻還能夠沉得住氣,陳曦卻是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滿臉戾氣的質問道:“這是陳墨的車鑰匙,陳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