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對不起。反倒是我,比他過分多了,和我道什麼歉。”
安顏搖了搖頭,“也不是,是我向你道歉,那天話說重了,回去我就大哭了一場。不該那樣說你的。”
秋逸淡淡笑著,“那有什麼,說得不錯。”
“我真的後悔死了,後來景深去世,也沒幫你什麼忙。聽到宋潔兒入獄,才替你狠狠出了口惡氣。只是這幾年,你都去哪兒了?”
秋逸許久不聽那幾個名字,倒是怔了怔,慢慢消化著。再開口,便有點懶洋洋的,“出去轉了轉,一個孕婦也不太方便,後來就又回來了。”
安顏聽出她的不悅,知道她心底的那根弦被觸到,便趕忙換了話題,只是一味嗔責著,“你也是,在南京都不call我,雖然人笨嘴拙,到底也能給你端茶遞水是不是?”
秋逸點頭,“是。”
秋逸一手端著咖啡杯,一手擱在膝蓋上,裙邊被緊緊攥進手心,棉質的料子很能吸汗,鬆了手,那些黏黏的汗便都消失了。
喬寶貝在旁邊吃得開心,翹著小腿一晃一晃。側面看去,那連貫一氣的下頷,尤其像一個人。
他似是注意到這股目光,連忙轉頭,討好般地小心笑著,將盤子推了推,“媽媽,我不吃了。”
這兩隻墨黑的瞳仁……更像。只是清澈見底,沒他那麼深邃複雜罷了。
她原本熾熱而卑微的愛,變了一種形式,轉嫁到這個孩子身上,新的開始,新的延續。
她覺得頭暈更重了。
安顏將盤子又反推回去,寵溺地說道:“吃吧吃吧,別客氣了,你媽媽不會罵你的。”
喬寶貝起初還有些不相信,可這盤中的誘惑實在巨大,香氣濃郁撲鼻,受不了了,只能埋首繼續。
秋逸拍了拍兒子的腦袋,只踟躕著,嘴中有話說不出,心內明鏡般清明一片,就是說不出口,看著安顏,淡而心虛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