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來。小姐也不打算帶她媵嫁了。”
“為何?柳月畢竟是六兒的奶姐。自小一起長大的。”
見他又問柳月的事,英姿杏眼瞪的溜圓,語氣不善的道:“爺剛回來,怎麼不問問小姐這些日是怎麼過的,只問那小蹄子做什麼!”
沈奕昀被她訓斥的莞爾,鳳眼眯起,唇角上揚,加之瀟灑坐姿,有不可一世的風華。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擔心你家姑娘。她最是重感情的,柳月沒有跟在身邊。我擔心發生什麼事。”
聞言,英姿的氣消了一半,想起那日閩王的羞辱。她義憤填膺倒豆子一般將經過講了一遍,後道:“我雖不懂閩王具體讓小姐做什麼,可必定不是什麼好事,柳月不但不關心小姐,還有埋怨小姐沒有順了閩王心意的意思。小姐傷了心。就將她留給柳媽媽,讓給說一門好親事。”
沈奕昀薄唇緊閉,眼神幽暗晦澀,似正醞釀一場滅頂的風暴。
英姿心道:小姐為你做事,要是你都不知情,哪裡會領小姐的請?
是以她將雲想容如何去求雲敖。如何與雲敖斷絕了父女關係,如何去找楮天青等人商議,又如何被楮天青一群人懷疑怨懟。最後如何每日去恬王府求見劉嗪,如何一夜白了鬢髮都說了一遍。
沈奕昀安靜的聽著,神色依舊,讓英姿看不出情緒。到最後卻是突然問:“你可會煮補湯?”
英姿一愣,這都哪跟哪?
“會一點。”
“來。你教我。”沈奕昀站起身,道。“她這幾日沒好好吃飯,先吃點湯湯水水的最好。”
英姿詫異的道:“爺又要下廚?”
沈奕昀用行動回答她,已經先往外頭廚房去了。
雲想容一覺醒來,入目的是熟悉的素紗的帳子,帳外已掌燈,雲想容看到了十字形的光輝。影影綽綽,似有人側坐在床邊。
雲想容翻了個身,慵懶的喚了一聲:“英姿,什麼時辰了?”
“已酉時三刻了。”回答她的是清越磁性的男聲。
雲想容唬了一跳,不等起身,帳子已被人撩開,沈奕昀彎身俯身面對他,將燈光遮擋在身後,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怎麼在?”擁被起身,雲想容羞赧暗藏,面上坦然的道:“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
“我的頭髮還沒梳。”
沈奕昀雙手撐在床沿,湊近了幾分。他如墨的零亂長髮垂在兩頰邊。
不回去,與沒梳頭什麼相干?
雲想容尚未明白,沈奕昀已湊到她近前,聲音含笑的道:“小猴沒在,我不喜歡旁人碰我的頭,六兒,你幫我梳頭可好?”
身上明明有些冷,可臉頰卻是發燙。雲想容猶豫著搖了搖頭,總覺挽起青絲一類的事頗為曖昧,誰知尚未開口,他修長白皙的左手已撫向她臉頰。
雲想容桃花眼中有碎芒閃爍,一瞬慌了,心跳的格外快。
他的手卻並沒有碰觸她的臉頰,而是扶正了她馬上要滑落下來的珍珠花頭簪。墜著蓮子米大小珍珠的流蘇和長髮纏在一處,她鬢髮散亂春睡初醒的模樣,在柔和燭光下格外撩人。
沈奕昀站起身,已坐在妝奩前的繡墩上,向她招手:“來。”
雲想容似被蠱惑了,又覺得他頭髮散亂的模樣總讓她想到他在牢裡是如何狼狽,便起身拿了象牙梳,為他梳順長髮。
他生的好,連頭髮都順滑筆直,平白的讓她為他梳頭,雲想容起了捉弄的心思,並未挽他慣常梳的頭,而是將他長髮編了十餘根細辮子,辮梢墜了珍珠,總歸在一處於頭頂挽了個發纂,且珍珠還在前段排成了直線狀,最後取了自己的白玉素簪來固定。
梳頭時,她只顧著看他的頭髮,待梳好了頭看向西洋美人鏡,她才對上他的視線。
方才她狡黠的笑容盡數落入他眼底,他此時笑的極為寵溺,似縱容孩子調皮的父親。
雲想容心跳漏掉一拍,咳嗽了一聲。
沈奕昀忙擔憂的問:“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坦?”
總不能說在他寵溺的笑容中她覺得心慌。雲想容只含糊的點了點頭,岔開話題:“你要我幫你梳頭,我也只能梳成這個樣兒。”
“你梳的很好。”沈奕昀起身回頭望著她,原本以為頗為女氣的髮型,卻在他轉身時候變了味。
他五官精緻漂亮,面板白淨,卻不是文文弱弱女氣的模樣,她梳的頭在他陽剛舒朗的氣質之下,只是一種詮釋俊美的襯托。
雲想容覺得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