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彎腰拉著他雙手:“快起來,不要睡這裡,睡床上。”
她彎身下來。長髮盡數垂落在玉頸兩側,薄紗寢衣遮不住雪玉肌膚,胸前豐滿溝壑分明。沈奕昀看的身上燥熱,道:“六兒,我還是睡這裡。”
見雲想容眉頭緊鎖。又道:“你若是覺得過意不去,就幫我按按背解乏好了。”說著翻身趴下。
雲想容心下百般愧疚。他們如今已是夫妻,他要求她履行妻子的義務本無可厚非,卻因她當初的一個條件而信守承諾,連床都睡不得。
“你,你睡床上。只要不,不……”後面的話她尷尬的說不出,嬌軟聲音也似在顫抖。
沈奕昀聞言靜了片刻。從地上一躍而起,“可以嗎?”
“嗯。”
雲想容往裡一邊坐了坐,示意沈奕昀睡在裡頭。
沈奕昀輕巧的跳上了拔步床,見鋪在褥子上的元帕,隨手拔掉了雲想容頭上的一根金簪。她長髮如瀑完全散開時,他已在手臂內側紮了個口子。讓鮮血滴在其上,又拉開床頭的小抽屜,找出個瓷盒來,從裡頭挖出豆粒大小的乳白藥膏,抹在了元帕如紅梅綻放的鮮血之上。藥膏被他的體溫融化成乳白色的液體,與尚未乾涸的血液混合在一處,慢慢變成了褐色。
雲想容看的面紅耳赤。
有了那藥膏幫忙,那血漬變的十分逼真。
沈奕昀做的也是頗不自在,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我雖沒有女性長輩,可到底還是要有落紅才好,你也好做人。”
“嗯。”雲想容已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了。
沈奕昀卻好似不在意,將元帕鋪好後趴在床上,低柔的聲音像是蠱惑:“六兒,你幫我踩踩背吧。”
“踩?”
“你那點小力氣,幫我推拿也沒什麼作用,乾脆還是踩著比較好,你先用一隻腳試試看。”沈奕昀低聲說著,手握住了拔步床的床柱趴正了身子。
雲想容站起身,左腳撐著床,右腳試探的擱在他背上晃動。
沈奕昀低笑道:“你踩不傷我,使點力氣。”
雲想容便依言加重了力道,用腳的力量在他背部上下按摩。許是她用的力氣大了點,拔步床晃動,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雲想容問:“這樣行嗎?”
沈奕昀嘴角彎起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清越聲音笑著道:“很好,很舒服。”
雲想容莞爾,腳上動作繼續。
在外頭聽牆根兒的衛二家的和柳媽媽都紅了臉,雖聽不清主子的對話,可那一聲“舒服”還有隱約傳來的曖昧聲音讓他們都明白主子成了好事,也不再繼續多事,忙退下去了。
本以為會緊張的洞房花燭夜,竟是在給沈奕昀踩背踩的腿痠之下度過的,後來他們同床共枕,同蓋一床薄被背對背睡下,雲想容竟然一夜好夢,連手腳發冷的毛病都沒犯,沒有冷醒。
沈奕昀有練早功的習慣,清晨照常寅正睜開眼,卻因為懷中躲著的溫軟身體而捨不得動彈。原本他們中間隔著一些距離,誰知睡著後她便自動擠到他身邊蜷縮著。他半夜醒了一次,見她手腳冰涼,索性趁她熟睡將之擁在懷中。
此刻她螓首枕著他胳膊,玉臂搭在他腰部,一雙小腳被他雙腿夾著取暖,他的手臂也擁著她曼妙腰身,兩人鼻尖之間只有寸許距離,他可看到她長睫微顫,檀口微啟的無邪睡顏,拋開平日裡淡雅溫柔又果敢狠辣的面具,安詳的如同個孩子。
軟玉溫香在懷,沈奕昀只覺得身上燥熱,下|身誠實的有了反應。他有些懊惱,卻也沉溺於她的溫柔和柔軟之中,心甘情願的沉淪。
這樣的清晨,他喜歡的女子睡在她懷中。一想到往後每日散衙回府都有她的陪伴,沈奕昀邊覺得漫長的人生又有了希望和期盼。他會每天都懷著一顆感恩和盼望的心去度過。沒有仇恨的佔據,也沒有被功利與利益磨滅了本性。為了她期盼的安穩,他無論如何也要努力。
沈奕昀湊到近前,落吻在她的額頭。
雲想容從夢中緩緩醒來,張開眼,正看到面前撐著手臂望著她的人,長髮披散,俊彥含笑,鳳眸波光瀲灩,面色被透過紅綃帳子照射進來的陽光布上一層淡紅,顯得格外溫暖曖昧。
她先是怔愣,好似費了些時間才想起自己已經出閣。面前這美人是她的夫君。
她懵懂的可愛模樣引得沈奕昀發笑,低沉清越的聲音道了聲:“早。”
“早。”雲想容粉頰紅潤,察覺自己像一條蛇似的纏在沈奕昀身上,不自在的鬆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