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心不向著她。好歹朝夕相處了十年。
雲想容嘆息道:“罷了。她畢竟跟了我一場,待到她出閣,我送她一幢二進的宅子陪嫁,也算是全了我們這麼些年的主僕之誼。”
孟氏聞言點了點頭,道:“那我先回去了,你早些歇著。”
“我送母親。”
“不必了你歇著吧。”
孟氏離開雲想容這裡。徑直回了琉瓔閣,讓雲娘去找了雲傳宜來。
雲傳宜才吃過飯,因雨天不方便出去,正在房裡看書。聽了孟氏叫他,立即歡喜的起身去了。
進門時,卻聽孟氏打發了下人都出去,連素來最親近的孫媽媽和雲娘都沒留。
雲傳宜心裡犯了嘀咕,以為是自己逃學的事兒被孟氏發現了,磨磨蹭蹭的到了跟前行禮。
孟氏道:“寶兒,你起來,娘有話問你。”
“是。孃親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那娘問你,你今日說你父親掐死你姐姐,是怎麼回事?”
雲傳宜聞言一愣,斷想不到孟氏是問他這個,才剛姐姐才吩咐了她,這事不準與孃親說的。
雲傳宜低下頭,支支吾吾的不說話。
孟氏一看,心就涼了一半,一直在心裡祈禱雲傳宜說的不要是真的,可她自己養的兒子自己最瞭解,雲傳宜從小就是個孝子,是不會說謊的。
孟氏沉下臉來又問:“寶兒,你若是不說實話,以後就不要認我這個娘了。我也當沒有養過你這個兒子。”
雲傳宜焦急的搖頭:“娘你別生氣。”
“那你還不說實話?!”
雲傳宜焦急的冒汗,雲想容的囑咐固然重要,可孟氏是第一次對他說這種重話,他知道她是認真的,便道:“孃親別生氣了,其實是那日我去父親的書房,正聽見父親和齊鵬飛在說話,我就好奇躲在後窗根想嚇嚇他們,卻聽他們偶然提起一句來,說是姐姐小的時候,好像是利用了父親的力量害死了七姐的娘,父親擔心姐姐心狠,還會害死七姐和八哥,就要掐死姐姐,後來卻沒下得去手。不過姐姐現在好好的,父親也沒得手,姐姐恨父親,也頂多就是今日這樣讓父親雨中下跪罷了。我方才是覺得母親怪姐姐,姐姐太委屈了才不小心說走了嘴。”
孟氏聽著孩子的話,心中卻在回憶,當初邱翦苓死時,好像有一次雲想容被突然而來的刺客襲擊,掐的脖子青紫了一塊,事發之時雲敖剛好在屋裡,說是有刺客闖入,她當時那麼輕易的信了,後來雲想容醒來時也說是刺客傷人……
因為當初害怕,是以那件事的記憶十分深刻。聽了雲傳宜的話之後,那日的事竟真的滿是疑點。
再加上方才雲想容制止了雲傳宜說話,結合雲傳宜素來不會說謊的性子。
孟氏覺得腦袋嗡嗡作響,險些支撐不住身子就要倒下。
他的丈夫,真要殺死他們的孩子!真捨得為了邱翦苓的孩子,對他們才六歲的女兒下毒手!
雲傳宜忙上前去攙扶,“娘!”
孟氏呆呆的看著雲傳宜,腦海中雲想容小時候的一幕幕飛快的閃過,怪不得孩子性情那樣古怪,怪不得她懷了寶兒時,雲想容就搬出了琉瓔閣,小小年紀就不與她一起住了。原來邱翦苓是年僅六歲的雲想容算計致死的。原來雲敖還曾為了邱翦苓、雲明珠和雲博宜要掐死雲想容。
六歲的孩子,為了保護她這個無用的母親去算計旁人,要經受多大的心裡折磨?莫說是孩子,就是現在的她,動手處罰下人心裡還揪著,女兒為她吃了那麼多的苦她不知道不說,她還曾怪雲想容太過狠辣。
最可恨的是,做爹的怎麼忍心下得去手!
怪道今日雲想容讓他們跪,跪都是輕的!
雲傳宜見孟氏臉色難看,料想母親必然是動了大氣,可孟氏卻平靜的站起身,道:“寶兒,你去,今日之事不許與任何人提起。”
雲傳宜歪著頭問:“母親,您沒事吧?”
“沒事,最難的時候都度過了,還能有什麼事?”孟氏的面容變的前所未有的冷峻,對雲敖僅存的愛意也消磨殆盡了,說出一句雲傳宜聽不懂的話:“寶兒,從今往後娘只為了你跟你姐姐而活,你姐姐為了咱們吃了太多的哭,如果沒有她的保護,娘早就不在了,你也不可能存在,所以你對你姐一定要好,你長大了一定要保護她。”
雲傳宜點了點頭:“姐姐對我好,我知道,我一定也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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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連綿細雨,剛用過晚膳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