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伯爺才回來不多時。”
玉簪頷首,快步進門趕去外院書房,待侍從進去通傳時,正瞧見小猴和衛崑崙二人站在廊下低聲說話。
小猴和衛崑崙想不到玉簪會突然回來,都有些緊張的迎上來:“
“玉簪,你怎麼回來了?”
“是啊,莫不是夫人有什麼事兒?”
玉簪搖頭,“伯爺呢?”她心下有些打鼓,男人們不都是好面子的麼?夫人那樣強硬,打發她回來只要問一句話,伯爺會不會動氣?
“伯爺在與褚先生議要緊的事。”見玉簪如此神態,衛崑崙斷定了有事,想問問英姿怎麼樣了,又有些不合時宜,只得道:“我去幫你傳伯爺一聲?”
玉簪忐忑猶豫,本就是拈酸吃醋的事兒,若又打斷了伯爺與褚先生談論正事,伯爺怕更不高興了,夫人從來都識大體的很,這一次怎麼就小性兒起來了呢。
她糾結的絞著帕子。
衛崑崙和小猴見她這般,更急了,又不好催……
這廂僵持時,卻聽屋裡傳來沈奕昀悅耳又清冷淡漠的聲音。
“誰在外面?”
小猴忙到門前回話:“回爺,是夫人身邊的玉簪。”
屋內只安靜一下,門就被敞開了,沈奕昀身著淡青色竹節紋對襟長衫,俊美面龐表情冷淡。修長劍眉微擰,鳳眸漆黑幽深,似眨眼就能將人吸入進去,他此刻的氣勢如入鞘的寶劍,冰冷又強勢。仿若一個不高興。就能將人斬作兩半。
是同一個人,卻是不同的氣質。
玉簪跟著雲想容久了,見到的都是那個溫柔又幽默的男主人。幾時見過沈奕昀這模樣?好似那雙波光瀲灩的眸子裡都淬了寒冰,只看她一眼她都渾身冷透一般。
玉簪忙緊張的行大禮:“給伯爺請安。”
沈奕昀睨她一眼,“怎麼回來了?夫人怎麼了?”
雲想容讓她說的那句話,越發的堵在喉嚨裡說不出了。
伯爺對夫人太好太溫柔,以至於夫人根本想不到伯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若說了,會不會對夫人不好?
猶豫之時,身子已經被陰影遮擋,面前是繡了竹節紋的淡青色袍擺和皂靴。
“怎麼回事?”
他聲音冷淡又強勢。加之他身上的壓迫力,玉簪當下禁不住開了口:“夫人讓奴婢問您一句,您是打算自己與夫人說,還是讓夫人自己去查。”
說罷玉簪垂眸,她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至於主子的關係。她也管不得了。
停在她身前的人一直佇立著,她也一直沒有起身,心已涼了半截。
就在她以為沈奕昀會勃然大怒時,卻聽頭頂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到底還是叫她知道了。”
楮天青和衛崑崙也都輕嘆了一聲。
玉簪倏然抬頭,看向滿目瞭然的楮天青、衛崑崙和小猴三人。難不成這事兒他們都知道?只瞞著夫人一個?!
玉簪心疼雲想容。已是十分生氣,雖懼怕沈奕昀,卻依舊道:“夫人懷著身孕,受不得打擊,伯爺即便不為了夫人著想,好歹顧念著腹中的孩子,少讓夫人動怒才是。夫人行事素來穩重,若不是氣急了,也不會人住在孟家,就打發我回來問伯爺話。夫人不是不明理的人,伯爺最好與夫人好生說清楚才好。”說這話時,她滿心只想著自己必須終於雲想容的本分,就算沈奕昀要罰她她也認了。
誰承想沈奕昀卻是輕快的笑了,笑聲與方才的冷漠完全不同,還打趣的說了句:“又一個英姿。”
衛崑崙也笑著點頭。
手肘一輕,玉簪已被攙起來。她詫異的對上沈奕昀溫和了不少的面龐。
“你回去告訴夫人,就說我過兩日休沐就去,讓她好生照顧自己,不必為我擔憂,也不必多想。見了外祖父和外祖母,只管好生陪著老人承歡膝下就是了。”
玉簪只覺得雲裡霧裡,眨了眨眼才道了句“知道了”,行禮退了下去,先去用飯休息,次日就快馬加鞭趕回了興易縣。
雲想容等了這三天,因為擔心沈奕昀,話也不如前兩日多,除了陪著曹氏和孟方說話,大多數時間都是悶在房裡有一下沒一下的做針線,紮了兩次手指,索性直接丟了尺頭坐在臨窗的暖炕上發呆。
天氣漸冷了,怕她夜裡凍著,曹氏已吩咐人將她屋裡的暖炕每日早晚都燒一把火。
玉簪將沈奕昀的反應與雲想容說了,雲想容就明白其中定然有沈奕昀解決不了的大問題。查不出所以然來,沈奕昀也要等些日子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