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比從前更加叫人賞心悅目了。
雲想容就笑著點頭。
沈奕昀俯身。耳朵貼著她隆起的腹部,耐心的聽著孩子的動靜,感覺到雲想容的肚子似是被踢了一下,他驚喜的坐直身子,修長手指指著她的肚子:“他動了!動了!”
見慣了他平日沉穩的樣子,又知他素來辦事成熟豁達,雲想容都快忘了他不過也才十八歲而已。這會子表現的像個孩子一般歡喜,當真是極少見的。
雲想容笑道:“是啊,他最近動的越來越多。”語氣稍緩,才道:“估計你回來的時候。他也快要出世了。”
沈奕昀面上笑容一僵,半晌方道:“你已知道了?”
“嗯,我不能出去,就讓人替我出去打探,得知皇帝點了你一同出行,我又去靈均樓查了此番前去一百五十人的名單和家境的訊息來。”
說到此處,雲想容雙臂撐著搖椅挪了挪身子,沈奕昀立即抱起她,為她挪了個舒服的角度,又重新為她蓋好毯子。
雲想容喘了口氣才道:“皇上明擺著是讓你們去做餌。逼著家人為了你們安全帶糧草去以免發生危險。”
“是啊。”沈奕昀玩笑道:“我這次可完全是被你給帶累了。你若不這樣有錢,皇帝可不會點我去。”
雲想容噗嗤笑了,“這話說的,好似你本來沒錢似的……銀錢不是問題,反正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留那麼多反而累贅,我只是不喜歡你也要去。此去遼東,要安撫百姓,要賑災,要災後重建,還不知皇帝幾時讓你們回來,孩子的產期在五月,也不知你趕不趕得回來。”
雲想容雖然在笑,可眼底深處卻有藏不住的憂慮,她擔心的是萬一他沒在產期前趕回來,萬一她生產時候有個不測,那他們豈不是要天人永隔了。
有了這個想法,雲想容只覺得當下和沈奕昀相處的時間更為珍貴了,不禁握住了他的手。
沈奕昀雖讀不懂她的心思,卻明白她的擔憂,嘆息道:“你放心,到時候我定然會回來,如何想法子也要回來。你擔心我,我何嘗不擔心你?我不在家裡,你大可閉門謝客,閒雜人等都不要見,安心養身子要緊。”
雲想容點了點頭,眼淚已湧了上來。她從前是最善於控制情緒的一個人,不知這會子是怎麼了,竟像個孩子一樣難過了就哭。抹掉淚水,雲想容也覺得不可思議。
見她落淚,沈奕昀早已心疼難抑,捧著她的臉頰雙手拇指抹掉她簌簌滑下的淚水,嘆道:“傻丫頭,又不是以後都不能見了,哭什麼?”
“呸呸呸,亂說什麼,什麼以後都不能見。”雲想容藕臂圈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鎖骨處,經他這麼一句,她不僅擔心自己,更擔心起他來。尉遲鳳鳴的威脅她可沒有忘記,原本讓他推了塞外行圍的事就是怕中途遇到什麼危險,現在卻被皇帝給派去重災區,大冷的天,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時時刻刻防備有人刺殺……
雲想容越想越覺得焦急,自己都不知哪裡來的這樣多眼淚。
沈奕昀吻著她的額頭,憐惜的笑著:“好了好了,我跟你保證,我會在你生產之前回來,一定陪著你,看著咱們的孩子出世好不好?你這樣悲感,仔細孩子也跟著難過。”他何嘗放心她?韓媽媽說的那些他一刻都不忘。
再也沒有什麼時候,是現在這般急迫的希望解決掉所有威脅了,包括皇帝。
也只有在敵我勢力相差懸殊時,沈奕昀才會質疑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
前世那般,活的動盪不安,對不起身邊的人,抱著愧疚和遺憾,終其一生他的心都是漂浮的。
今生走了另外一條路,如今卻要受制於人,不能那般肆意的活……
可也正因為他如此,雲想容才會跟他在一起吧。
沈奕昀的下巴蹭蹭雲想容的頭頂,道:“咱們就這樣說定了,如何?”
雲想容衣袖拭淚,長睫上還沾著淚珠,雙目赤紅,鼻頭也哭的紅紅的,模樣越加惹人憐。
“你看情況行事就是,也不必急著回來,要緊的是你自己,不要冷著餓著,也要保護好自己。我身邊有那麼多人,各個都是功夫好手,他們保護的了我,而且有韓媽媽照看我,你放一百個心就是,安心的做皇上吩咐你的事。所謂‘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你既然是皇上的臣子,就要盡到臣子的本分,免得叫人抓住把柄了背後使壞。孩子你就更不必擔心了,我會保護自己,也會保護他。”
一反方才的傷心,雲想容說的極為肯定。
彷徨傷感也只是一會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