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轉過身來,望著他遠去的身影,竟好像痴了一樣。
恍惚間,霓裳子好像回到了幾百年前,也是在這樣一個暮色蒼茫的傍晚,她像現在一樣,也痴痴地望著遠去的一個人影。那個人像蕭桐一樣,也是那樣的年輕英俊,也是那樣的溫文有禮,他們的背影都是那樣挺拔健美,只可惜這一幕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沒過沒久,蕭桐便透過通轉空間,穿過天龍石壁,來到了八荒戈壁。看著眼前熟悉的荒涼景象,他忽然有些依依不捨起來。
“四位前輩,再見了,我出去之後,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們出去的。你們多多保重……”蕭桐在心裡默默地說了幾句,然後取出太元金俊。
閃閃的金光之中,太元金俊飛舞到空中,蕭桐駕著太元金梭,在一片耀眼的金光之中,向前面的天之劫和冰之原衝去……
天怒川,又稱天怒門,是四大修真聖地之一,它位於雲夢山的天怒峰。四百多年前,一場天雷劫火突如其來,整個修真界傷亡慘重,許多修真高手都在那一場浩劫之中灰飛煙滅或是下落不明。天怒川也未能倖免,當時門中的耆宿高手損失了十之八九。直到幾十年前,天怒川方才逐漸恢復元氣。
雲夢山綿延數百里,高聳入雲,到處都是叢莽幽深的原始森林。深山密林之間,人跡罕至,豺狼虎豹出沒無常。而天怒川又處在雲封霧鎖的山林深處,所以更少有人打擾了。加之天怒川的四周設定得十分厲害的禁制大陣,就算有人來到了這裡,也休想進去。天怒川簡直就是一塊難得的世外桃源。
此時正值清晨,淡淡的霧靄像輕紗般飄舞在群山之間,初升的太陽剛剛露出一點光暈,在雲夢山的翠雲峰上,一名青年正孜孜不倦地習練劍法。
那青年大約二十三四歲,相貌英俊,身材挺拔,雖然穿的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藍色布衫,卻給人一種瀟灑利落之感。山風吹動他的衣衫,袖口上繡著的那朵白蓮熠熠閃動,彷彿活了一樣。這朵白蓮正是天怒川的標記。
“飛龍出天……”伴隨著那青年的一聲大喝,他手中的長劍激盪出奪目的劍光,挾帶著嗡嗡的龍吟聲像海潮般翻湧而出,咔嚓一聲,不遠處一根粗如兒臂的松樹應聲而斷。
那青年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但更多的卻是悵惘失望,嘴裡喃喃地道:“為什麼這一招飛龍出天總是差強人意呢?就是五師兄也使得比我要純熟一些,不行,這樣下去我怎麼能在一個月之後的鬥劍小試中勝出呢?”
那青年兩道黑黑的眉毛微微一挑,臉上閃過一種倔強不服輸的表情,隨即揮動長劍,又開始飛練起來。
霧氣漸漸散開,淡淡的陽光灑落下來,耀眼的劍光映著陽光縱橫飛舞,絢麗莫名。伴隨著陣陣的咔嚓聲,不遠處的樹林中已經有幾十根樹木倒了下來。
突然之間,樹林深處有人冷冷的哼了一聲,顯得十分不滿。
那青年嚇了一跳,忙收劍直立,恭聲叫道:“雷師叔……”
“金俊明,你好大的膽子,你練劍也就罷了,為什麼要損毀樹林,倘若弟子都像你一樣,不出一年,整座雲夢山豈不是要成了荒山空林……”樹林深處的聲音十分冷峻。
金俊明嚇得跪倒在地,滿頭都是大汗,連連磕首道:“弟子知道錯了,還請師叔責罰。”
“哼,你知道錯了就好……”那冷峻聲音微微一頓,接著又道:“既然你知道錯了,我就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就責罰你從明日起打掃各處廂房一個月,另外嘛,嗯,你還要負責清洗各位師兄弟的內褲一個月……”
金俊明一怔,忽然樹林深處傳來一陣大笑聲。大笑聲中,兩個青年走了出來,正是五師兄趙俊峰和七師弟羅俊彪。在同門之中,兩人與金俊明的交情很是不錯,平常開玩笑也是沒有什麼顧忌。羅俊彪因為身體肥胖,為人老實木訥,還被大家戲謔為“肥彪”。
金俊明臉現怒氣,霍地站起來,瞪了兩人一眼,轉身便走。
“六師兄,你不要生氣嘛,開開玩笑也不成呀……”肥彪連忙走上前來,連連賠罪。
趙俊峰也忙道:“六師弟,你不要生氣,剛才是我們不對,肥彪不應該學雷師叔騙你,如果你不解氣,你要打要罵,怎樣責罰他都可以……”
肥彪叫屈道:“五師兄,怎麼只責罰我一個人?剛才的事你也有份……”
趙俊峰笑道:“肥彪,剛才的事可是你一個人搞出來的,關我什麼事,好了,你快將屁股翹起來,讓六師弟先打你二十大板……”
肥彪一幅愁眉苦臉的樣子,裝模作樣地將屁股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