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前一刻還在王子的船上,後一秒已經是連痛苦和疼痛都感覺不到的泡沫了,這樣也好,泡沫也好,什麼都不想,只看著陽光也能五彩十色地漂亮。
“嗯。”吳氏氏淡淡地嗯了一聲,又向他偎緊了一點兒。還是那個心跳聲啊,為什麼?申斐,為什麼?不問,永遠不問!好吧,不管是付淵還是其他人,也不管申斐握在手裡的是鮮花還是匕首,她都閉著眼睛。
猛地從吳申斐的懷裡跳下來,吳氏氏頭也不迴向前衝去,“申斐,我跑得很快,我們跑回去吧……”她的聲音在風中飛揚,清亮地聽不出一點兒悲音,她是他養大的女人,她的快樂由他給予,她的悲傷也由他給予,可是她依然蹦跳著,嬉笑著,儘管前面黑暗。或許,她才是幾個人中最強大的一個。“申斐,快點啊!”吳氏氏回過頭來,見吳申斐還保持著懷抱她的姿勢呆愣在那來,高聲喊道。
吳申斐甩了甩袖子把手揣進褲袋裡,如水的月光落在他的肩上,讓他看起來更加朦朧美好,就像一個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王子一樣,他就是她的王子,吳氏氏,一個能待在王子身邊的美人魚,還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呢?
“快點兒!快點兒!”
算了,不管了,管他是誰,只要是申斐想的,她都會去做。
“氏氏,等我!”
吳申斐不想承認,自己正因為吳氏氏的傷心而胸口突突地疼痛,可是事情總是需要一個了結,他不想再等了。原本以為可以冷眼旁觀,可原來也有一些東西,比如氏氏的感受,重要得讓他無法忽視。最後一次,他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由他的嘴裡提到付淵的名字。
很多年以後,再想起這個多事的夜晚,吳申斐首先想起的就是在自己面前奔跑的這個女孩子,她傷心著他給的傷心,卻嬉笑著奔跑。無數個想起這個夜晚的時候,他都會一次次後悔,那時她明明跑得那麼快,可是他還一直以為她在他的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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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對環子來說果然什麼都不是,他依然瀟灑恣意,不見他傷心料理她的後事,也不見他接手公司,還是整天呆在家裡無所事事,哦不對,也不能說完全是無所事事,他開始準備週末去島上的事情。原來那個島是他的外公直接留給他的,就連他的媽媽蘇靜都沒有使用的權利,那裡是他的私有空間,還從來沒有接待過這麼多的客人呢,不好好準備怎麼行?
也不知道那天環宇博和蔣時說了什麼,蔣時對吳氏氏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既不是原本的威脅恐嚇,也不是故作的冷淡漠然,是真正陌生人似地友好,在公司裡偶爾碰見也不過就是擦肩而過,再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吳氏氏不敢猜度他的想法,不過這樣也好,攀不上的親戚,連陌生人都不如。
吳氏氏終於進入了她理想的階段——低調地工作著,依偎著申斐滿足地生活。可是這樣的生活也不過就持續了2、3天,一個她怎麼想也想不到的人居然來找她了。
直到被一個秘書樣的人領進那個辦公室,吳氏氏都還處在呆愣狀態。市長直接接見啊,她不過是一個小人物,一不偷搶;二不殺人放火,就連匿名信都沒寄過,怎麼就被召見了呢?
“來了?進來坐,朱秘書你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環衛東看見吳氏氏怯怯地走進來,眉皺成一團,這個女孩和他想象中濃妝豔抹、奇裝異服的女孩子差距太遠,不過越是會偽裝的女人越是不可輕視,當初環子的媽媽蘇靜不也是那樣子一副怯生生的模樣才吸引了他嗎?想到蘇靜,他的眉皺得更深了,關於蘇靜的案子,下面送上來的檔案還擺在他的桌上,她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秘聞,她的那些資產,環子都不想接受吧!
朱秘書已經走出去了,輕輕地關門聲後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朱秘書果然知他的心思,今天他要做的是私事,確實不喜歡有其他人知道。
“市長您好!”
吳氏氏膽膽顫顫地跟環衛東問好,卻不敢坐下來。她這一副見不得世面的小農姿態讓環衛東忍不住搖了搖頭。這樣的女孩子,不管是外貌還是家世和付雙雙都不好比,真不知道環子是怎麼想的。
“坐吧!”吳氏氏這才在環衛東對面的紅木沙發上坐下來。“我很忙,所以就長話短說了,我是環子的父親,這你知道吧?”
“啊?”吳氏氏驚得愣大了嘴巴,環子有提過嗎?她狠狠地在大腦搜尋了一下答案,有提過吧,她記不得了。
“不管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