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微愣,陳磊留了東西在阿兄處?
“何物?”
熙一臉神秘,“娻往便知。”淡淡掃他一眼,就他愛捉弄人,何物惹得他如此怪模怪樣……
正欲隨熙前往看個究竟,後頭寺人稚抱著裘衣,追了上來,“君主,狐貉。”西周時,狐貉是極貴的衣物,也只有貴族才穿得起來,而一般平民在這酷冬裡,穿的是絲棉袍,或者麻棉袍。
這件素裘是用兄長酋獵來的狐皮所縫,雖不如現代裘衣時尚,著起來卻甚為暖和,而且我特意讓寺姆在襟與衽處,還有袖口加了一圈狐皮保暖,將臉和手整個埋入裘衣之內。每著此衣,熙必笑我,說我像極正夫人處養著那隻懶洋洋的小狐。
果然,他又像往常般扯著我的衣襟處道,“阿妹,為兄愈看便愈覺阿妹甚像母親處的那隻小狐!”說完,不忘如往常般使力捏捏我仍舊有些肉肉的臉頰。
不理熙,任他的長手在我臉上作怪,著了裘衣,又掃他一眼,道,“阿兄前行,娻隨後便到。”
被我忽略,熙無趣地撇嘴,不滿,“如是闢,定會圍著為兄撒嬌,娻性子甚怪!不似其她女子……”
徑自抬腳向熙的宮室行去,將正抱怨的某人甩在後頭。
要真拿他的話當真,去計較,兩人能扯上至少半個時辰,這種事,做過一次便夠了。
見我不理,熙只得無奈一嘆,閉嘴跟上來。
兩人進得宮室,我立定看熙。
這傢伙好玉成癖,這屋子裡能看得見的地方,差不多都堆滿各種玉石,而他又愛常常捉著別人狂熱道他的玉石經。所以,大家都愛躲他,極少來他的宮室,只除我外。
之所以能忍受他嘮叨,只因前世我通常不在意旁人只除了拓拔,大部分都直接當成南瓜蘿蔔忽視掉了。到西周後,碰上不願理的人與事,仍舊如此對待。說起來,我其實是個極為任性之人,做事有時全憑個人喜好。
通常熙說著他的玉石經時,我都會拿著我的簡犢在旁閱讀,地地道道的左耳進右耳出。好在,熙雖愛絮叨,性子卻是極為溫和隨意,只要有人願聽,聽沒聽進去,他倒是不在乎,仍舊說得興起。下次,同樣的話,他又能一字不差重複道上一遍。如此反覆,精力十足。
“阿妹,往此。”
說著,打起一處紗簾,後頭露出個暗格來。
這個地方,我自然知曉,這不是一向藏著他甚為寶貝的玉琮嗎?
阿兄開啟暗格,從裡面取出個盒子來,小心翼翼的開啟蓋子。
玉琮不知被他移至何處,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十分眼熟的掛飾。
微張嘴,吃驚望他,“阿兄從何得來此物?”這東西正是我丟了差不多三年的心形掛件,裡面裝著拓跋的畫像,拓跋便是我前世相依為命的幼弟。
真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尋瞭如此之久,竟在熙處。
欣喜從盒子裡撿了那條項練,按下一旁暗釦,拓跋年輕的臉頓顯眼前,心中不知怎地,一股溫暖細流淌了開來,眼角有點溼潤……也不知他在現代過得可好,沒了我的管束,或許他會自由許多。
這下輪到熙吃驚,“阿妹,汝何以知此物可開?”
癟他一眼,“此物屬我,自知如何開啟。”
話音剛落,熙的眼光便狂熱起來……直讓我感到些許悚然,背後寒毛立起……被他盯上的東西,通常只有一個下場,被收入室。
“阿妹,此物甚為精巧,阿兄拿玉琮來換可好?”
“阿兄先同我道如何得來此物?”找了這麼久都沒找著,竟在他處我很好奇。
熙的臉微微紅了,撓頭不好意思道,“請期那日,陳磊酒困。阿兄見此物從他袖口掉出,又見之十分精巧不似尋常之物,便問是何東西,他道是阿妹之物。阿兄心中甚喜,便詐欺得來。”
哭笑不得望他,這人身為貴公子,竟做出如此有違身份之事,欺詐別人。不過,陳磊是如何得到這項鍊的,我也只不過見過他一面,推算一下日期,想來,定是他撿來的,原來便是那時掉了。
熙又重複問道,“阿妹可願同我換?”
我……自然不願。
正欲收入袖中,卻被阿兄奪去,這個強盜!
“還我!”
“不還,阿妹與為兄換可否?阿兄拿那鬼方之佩來換可否?”鬼方之佩……我想了許久……那佩其實並不是佩,而是幾塊玉質卜骨,初次見時便愛不釋手,討要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