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他的敘述,又問了他幾個相關問題,就建議他做系統的心理治療。他問藥物能不能解決問題,我說藥物也許可以緩解焦慮症狀,但不能消除他認為自己患了艾滋病的懷疑和恐懼,更不能解決導致這一系列症狀的性格上的問題。他想了一會兒,便同意做心理治療。我們約定,每週談一次,一次五十分鐘,總共談三十次。
在前七、八次談話中,我要他談小時候的經歷,他不太願意談,他說,我這些事,與小時候有什麼關係?我五、六歲的時候,別說什麼找小姐,連艾滋病都還沒出現呢。要是現在象過去一樣,沒有艾滋病這鬼玩意兒,我哪會象現在這個樣子?我說,那不一定,即使沒有艾滋病,你也會把其它的病往自己身上扯,梅毒、淋病、麻風病、尖銳溼疣等等,哪一樣不會讓你覺得愧對妻兒、斯文掃地?這些病與艾滋病唯一不同的就是會導致死亡,但死亡的威脅在你的問題中也許只佔一個很小的比例。對小時候經歷的回憶,可以幫助我們理解,為什麼你在做了那種事情以後,會懷疑自己患了某種疾病。他沉思良久,最後同意了我的說法。
他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無兄弟姐妹。父親是一家工廠的高階工程師,母親是中學老師。父親對他很嚴厲,在他印象中,好像很少看到父親笑。父親對他的學習抓得很緊,真正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他父親甚至對他說過,人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