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紫依,有黃金你不撿,只顧著撿小石子。為什麼這麼久不見,你的目光還是開不了竅?!”他環抱雙臂,斜睨我,目光不可一視。
“伊藤耀!你才目光開不竅!不不,你是審美觀有問題!眼疾到得了不治之症!你居然辱罵若涵!你居然叫人家老女人!”
這隻沙文豬真的應該好好去掛個眼疾!連北北這樣說話向來很留口德的人都打擊我,有若涵在的地方,絕對沒有男人會將目光轉移到我身上。OK,我承認這樣的實話,讓聽得非常不是滋味。不過,這隻沙文豬漠視“現實”的本領,真的讓人鬧心得快吐血!
“你幹什麼又來煩我,你仔細看看我,我長得很平凡,中國十三億人口,起碼有1億的人比我漂亮!”我大聲的吼,不顧這個房間隔音效果是否理想。
“我要什麼漂亮女人沒有?只要我看得上眼,再漂亮的明星,在我面前也只能躺平了。”伊藤耀嗤之以鼻。
“那你幹嘛不放過我!”我河東獅吼,在他面前,完全不用顧及“形象”兩個字,最好和“瘋子”掛上等號。
伊藤耀冷冷的笑,“我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你,我喜歡你,你記憶還是這麼差。”
“你喜歡我?”我真的覺得荒繆極了,“為什麼不更坦白一點說,其實你是想要我,只是想要而已,就好象一個新鮮的玩具,你沒得到過,所以你想要,要了以後你又會如何?只會棄如敝履!你敢否認嗎?”對伊藤耀,我一直沒有得“灰姑娘病”,所以現實的形態,我看得很清楚。
“新鮮的玩具,一個好說詞,沒得到過,我不知道我對這個玩具的新鮮度能保持多久,所以,我確實不能否認。”他承認的很乾脆,也突然,冷笑,“正因為這樣,我又怎麼能讓別人搶走我還沒有得手過的玩具?”
我冷抽一口氣,我就知道,就知道,他是這樣的心態!
突然,一句冷漠又摸不著頭腦的話,“童紫依,這次這個男朋友,又什麼地方象他?”
“神經病,你在說什麼啊!”和神經病,簡直無法溝通。
“你的秘密,我也是到了中國以後才知道。”他冷哼,“從小愛著自己的哥哥,18歲的時候用盡一切辦法嫁給他,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沈易北用盡一切辦法想瞞住你自己是GAY的事實,怕傷害到你,連交往了一年多的情人都在和你結婚以後斷了聯絡,沒想到紙始終包不住火,他的情人找上了門……”
“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他的神情輕鄙,“試管嬰兒、流產……童紫依,你二十歲之前,因為一個男人,活得還真是沒尊嚴!”
我的臉慢慢失去血色。
他掏出一疊照片,一張一張慢慢扔向我逐漸慘白的臉,那些一張又一張,記憶裡熟悉卻早已經模糊的臉,又清晰的映照在了眼前。
“這個男人,你到韓國沒多久,就和他交往上了,據說是你的鄰居,很好!眼睛很好看,非常象一個人……可惜,你只交往了一個月……”
“第二個男朋友,在鋼琴店遇見,手指非常修長、漂亮,能彈一手好鋼琴,但是你只交往了一個星期就分手了,是不是你領悟到他的手指只會彈鋼琴,並不會拿手術刀?!”
“這個男朋友,唇型非常象那個人,你和他交往最長,歷史三個月,但是你受不了他把你當所有物!”
“這一個笑起來左臉頰有個淺淺的酒窩,你說很迷人!”
“這個……”
“夠了!”我大聲制止,不要聽,不要聽!原來……原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韓國一次又一次莫名其妙心動的戀曲,單單只是來自某一部分的相似而已,這是多麼荒繆絕頂的事情啊。
我就象全身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沒有任何隱私,赤裸裸到令人悲憤。
“伊藤耀,我討厭你,我恨死你了!”從來沒有這樣討厭一個人,這麼恨過一個人。
我用力推開他不斷欺身而來的高大身體,手腳並用的亂踹,沒想到,他單手就輕而易舉的制住了我,他另一手捏住我的下巴,用力到毫不憐香惜玉,任我連牙齒都發出“咯咯”的聲音,“說!這次這個男人哪一點象沈易北,我怎麼對比也對比不出來,我可真的好奇得要死!”
“沒有!沒有!沒有”我用力的掙扎,用力的否認。
“童紫依,你知道不知道,我好象——吃醋了。”他的聲音又冷又輕,就象一把慢齒的鋸刀,拉扯磨動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童紫依,你猜,如果沈易北不是GAY的話,我會不會一怒之下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