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鄰國公主,豔壓群芳,萬千寵愛。
他出使鄰國,雀樓之上,她玉手撫琴,琴聲優揚,引來百鳥共舞。
雀樓之下,他聞琴止步。
他抬頭,她俯首。
一眼對望,從此便是天涯。
他向鄰國國主提親被拒,她傷心難奈,毅然背井離鄉,隨他私奔回國。
沒有祝福的洞房花燭夜,唯有兩顆真心相依偎。
她溫柔嫻淑,他對她寵愛有加。
可惜好景不長,友好破裂,兩國交戰。
他披上戰甲遠赴戰場。
她身懷六甲含淚相送。
戰事吃緊,她提心吊膽,一邊是她的父皇,一邊是她的夫君,兩相為難。
抵不過心中思念,她孤身一人遠赴邊關。
再相見,他精神憔悴,她心痛不已。
她獻計,將她作為人質,要求她父皇退兵,他意決不肯。
她連夜回國,求見父皇,以命相脅。
卻不想從她離國遠走他鄉之日起,就已不是一國公主。
城牆上,她作為人質被綁於高架之上。
她含淚相望,悔恨不已。
他目亦欲裂,痛心疾首。
看著在寒風中破碎的妻兒,他終究不忍,只一念間,先機已失。
國破家亡,他無顏以對,手持冰魄劍,那把陪伴他征戰殺場的劍。
飲恨自刎,倒地而亡,熱血,染紅了劍身。
她跪倒在他身旁,悲痛欲絕,傷心淚自流。
淚水一滴滴劃落,滴在冰魄劍上,沖洗著那刺目的鮮血。
最終,她亦拿起那把劍,輕輕地劃過那纖美的脖子。
鮮血,再一次染紅了劍。
她倒在他身上,嘴角微微向上,露出最悽美的笑容。
晨曦中,這個笑容定格成了永恆,記載一段悽美。
最後一滴淚劃落,滴在冰魄劍上,那把無堅不摧,無所不能的劍,在晨曦中慢慢融化,慢慢融化……
從此,世上再無冰魄劍。
有的,只是一汪血與淚交織的悽美。
名曰,淚魂。
“水靈,你怎麼了,水靈。”鎏鑰被水靈嚇了一跳,卻怎麼叫她都沒反應,只是一個勁地掉淚。
水靈無法從那麼痛心中抽離出來,她能感覺到故事裡女主的痛,悔,恨。
“淚魂。”輕輕地呢喃著,手也不自覺地伸出,抱住了那個裝著淚魂的器皿。
啪嗒,啪嗒。
她的淚直接滴到了器皿裡,擊起陣陣漣漪。
那原來平靜的液體,此時卻翻滾了起來。
水靈抬起一隻手,慢慢地朝著那淡紅色的液體伸去。
“你做什麼。”鎏鑰一驚,忙抓住了她的手。
水靈對他微微一笑,“沒事。”
手繼續伸去,就在她手碰到那些液體的時候,她的手就像一塊海棉般,把那股液體全都吸收了去。
“淚魂,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水靈喃喃自語,氣海里,一股淡紅色的液體慢慢匯聚,再慢慢沉澱。
無髓晶則漂浮於其上。
“怎麼回事,淚魂是什麼東西。”鎏鑰見水靈如此不正常,始終擔心不已。
水靈擦了擦眼淚,調整了下情緒,“沒事,剛剛想到了一些事情,至於淚魂,你看。”
水靈五指張開,意念微動,一把淡紅色半透明的劍就出現在了她手裡。意念再一動,劍消失了,繼而手中出現了一把刀。
她這種隨手拿出各種武器的本領鎏鑰是知道的,但令他驚奇的是,以前水靈那些是用水凝結成冰,而現在這些……
“這是剛剛那些紅色的液體?”
“嗯。”水靈點點頭,“它叫淚魂。”
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覺得墓碑上的圖案眼熟了,那種圖案,她見過,在水冥決上。
只是為何她剛剛會感同身受,故事裡的女主的感情,是那麼深刻,難道這就是淚魂認主的方式?
感覺到體內一陣氣流湧動,水靈坐下調息,鎏鑰則隨意翻著那堆卷書。
當水靈再次睜開眼時,她早已突破了玄級,進入仙級,同時也突破了水冥訣第二重。
看來這次收穫頗大啊。
伸了伸懶腰站起來,對鎏鑰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
鎏鑰把幾個卷書放在她手裡,“這些對你有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