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少爺的父親?”
看到胡七點了點頭,那張背對燈火的臉上陰沉沉的,向龍頓時慌亂了起來,最後把心一橫就開口問道:“大哥,袁大人和張大人究竟是什麼關聯?”
“不該你問的事情不要多問。”
儘管立刻就用硬梆梆的一句話把向龍打了回去,但胡七自己也覺得異常疑惑。在他看來,袁方已經是正三品的職銜,之前又蒙恩得了世襲指揮僉事,早就該安個家了。可袁方別說沒有兒女,身邊竟是連女人也沒一個,家中的下人全都是小廝男僕。他甚至還生出過某些極其不敬的念頭,直到之前察覺到這位冷漠的頭兒也有女子私下裡愛慕,那種心思方才淡了。
“我來只是告訴你一聲,這些事情暫且瞞著少爺。他雖說之前在青州在江南都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但宣府和那些地方又有不同。皇上就要北征了,宣府出任何紕漏都是大紕漏,而建任何功勞都是大功勞!袁大人的看法是,巡撫宣府不單單是一個名義,也是歷練。就在我出發之前,皇上又給張大人賜下了二代三軸的鋈金封軸,而按照規矩,三品官以上二代三軸,三四品官才能夠用鋈金封軸。少爺的階官和勳級已經是正五品到頂了,這其他上頭不能挪動,只能用這個虛的。畢竟,再上去的京官除非尚書侍郎都御史,其他都是閒職了。”
胡七頓了一頓,想了想袁方的交待,又補充說:“而如今皇上的身子時好時壞,少爺授外官也不是什麼好事,反而巡撫宣府這種隨時可以回朝的差遣反而更好,更何況隨同北征原本就是立功的良機。總而言之,京師的事情你能瞞就瞞著,若是少爺從其他渠道知道了,你也注意一些,最要緊的是袁大人的事千萬別說漏了嘴,另外就是勸著他做事情小心些。”
四個人多年都是在一塊,胡七這言下之意是什麼,向龍自是心中有數。如果不是張越越來越顯眼,恐怕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張倬和袁方的那一層關聯。不怕別人去查——他們都不知道的事,別人更不會知道——怕只怕有人有意抹黑,那時候就麻煩了。
“好了,我明天就回去了,你也不要耽擱太久,趕緊回去。對了,這張名單你帶給少爺,這次錦衣衛和東廠調給陸豐的那些人中,一多半都是自己人,再加上原本設在宣府的那幾個沒被拉過去的密探,你都可以憑袁大人手令調動。記住,別露出了真面目,他們可不是咱們,畢竟是官身,若沒有急事,不要輕易去徵調他們。”
兄弟倆商議齊全了,胡七就送了向龍出門。等到人一走,他卻立刻翻牆到了隔壁,卻是不走正路一味翻牆,一直來到了巷子口的第一家,他才熟門熟路地進了一間屋子換了一身軍官的衣裳,旋即竟是大搖大擺地出了門,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夜色中。他離開之後才一小會功夫,他原本住著的那個院子就闖進了五六個彪形大漢,一夥人把整個院子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卻一無所獲,不得不氣咻咻地走了。
由於今晚的正經差事乃是去鎮守太監府給王冠送口信,因此向龍打那巷子出來就直奔地頭,也不管人家是否相信是否明白,他撂下話之後就立刻告辭離去。一路打馬狂奔回到了八珍街,他看到漏刻上的時辰已經是過了亥時三刻,還以為張越已經睡下了,結果趕到內院時,卻發現東廂房內燈火通明,連忙敲了敲門問了一聲。
“進來吧。”
由於之前孟俊說家裡還有些亂七八糟的事,張越少不得刨根問底。得知自己不在這一個多月,家裡竟然是拉拉雜雜的事情一大堆,他那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張超的貶謫倒是無所謂,畢竟是做錯了事情,這懲罰也還不算太重,只要能勤勤懇懇,將來未必沒有機會。但祖母的身子不好,這會兒甚至連他父親都趕回來了,他怎麼可能不惦記?至於老岳父就更不用說了,他實在想不明白,杜楨招誰惹誰了,難道就因為他這個不成器的女婿,所以就被人當成了靶子?無緣無故還牽連了周王,真是該死!說到底,武安侯鄭亨還真是老狐狸,之前對他竟隻字不提張家事。
看到向龍進來,他再也忍不住了,遂直截了當地問道:“京師裡如今有些什麼訊息?”
剛剛見著了胡七,這會兒張越竟然一開口就是問這個,饒是向龍並不是一驚一乍的人,這會兒也吃驚不小。只他一瞬間就醒覺了過來,連忙故作茫然地搖了搖頭:“因為錦衣衛宣府衛所幾乎都派不上用場,咱們也不太清楚京師如何。料想應該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否則大哥應該早就有訊息送來了。”
因心煩意亂,張越也沒注意其他,皺起眉頭不滿地說道:“老胡從前做事情極其牢靠,這一回究竟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