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已是進了內儀門。張越本想回芳珩院,卻被張輔叫住,說是有要事交待,於是便隨行同往上房。當看到張輔指了個丫頭,讓她往芳珩院去叫張超張赳,他更是心中一凜,情知大伯父張信的事情多半是有真正進展了。
到了上房,張輔在居中的正位上坐定,王夫人便將丫頭們都遣開了去,自己在張輔旁邊的椅子上坐了,又吩咐張越也坐下。不多時,張超和張赳兄弟便匆匆趕了來。前者也就是和張越前腳後腳,剛剛回到芳珩院,此刻連外頭大衣裳都不曾換下;後者在丫頭趕去叫人的時候,正在探視兩個先頭捱了打的丫頭,這會兒仍有些怔忡懵懂。
“信弟的事情已經定下了,後日便可出錦衣衛詔獄。”
以這樣一句話開頭之後,張輔便掃了一眼面前的三個少年。只見張赳失態地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激動的潮紅;張超欣喜若狂,嘴巴咧得老大;就連一向平和的張越也是喜形於色,但隨即便剋制住了。
“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這次雖然是有驚無險之局,但能夠逃脫大難,也並非一點代價也沒有。信弟之前已經是工部右侍郎,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官職自然是保不住了,廷議的最後結果是謫交趾,為政平州知州。”
謫交趾!
政平州是哪個犄角旮旯,張越並不知道,但交趾也就是以後的越南,他心中卻是清清楚楚。這小國在後世就幹過忘恩負義的勾當,在之前永樂初年也曾經夜郎自大挑釁大明,結果朱棣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