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哈哈大笑,“孟家且不說他,朕倒沒聽說過杜宜山那個冷麵人還看中了自己的學生。好好好,這樁婚事倒是好姻緣。既是恩師,又是岳丈,傳出去也是一樁佳話。”
所謂的孟家且不去說,楊榮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比起杜楨,第一代保定侯孟善怎麼也是跟隨朱棣打的天下,這親疏遠近不問自知。倘若不是這個孟家並非保定侯本家,而是孟賢,只怕朱棣此時就是另一種說法了。體悟到了這一點,他心中頓時更加輕鬆了下來。
看來,皇帝對於東宮雖說有懷疑,心底那桿秤倒還是分明。
於是,退出景福宮的時候,他長長噓了一口氣,對於那批即將進入翰林院的新血充滿了期待,以至於信步往翰林院去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陳留郡主朱寧正往這邊來,更沒注意到對方在不遠處止步,等到他過去方才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背影直瞧。
一旁的侍女卻不知道朱寧瞧著楊榮做什麼,於是不解地問道:“郡主,您難道不去景福宮為孟家求情?”
“你什麼時候聽到我要為孟家求情?”
朱寧迴轉頭冷冰冰地瞪著那侍女,直到她膽怯地退後幾步深深低下了頭,她方才抬頭望了望那景福宮的重簷紅瓦,心中無比想念開封周王府。身為郡主而有優於公主的待遇,她也曾經欣喜過,但如今早就過了那嬌縱的少女時節。至少,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她心裡還有一本帳。
況且,昨日遇上孟敏的時候,她雖提到父親被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