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應天府尹章旭。
“劉大人,張老弟卻不是什麼閒人,前時國子監還來人,要應天府學選貢監生,他正管著此事,而且府學那邊的房子老舊,因緊挨貢院,少不得還要和南京禮部打些官司,這一應事情都離不開他。張老弟雖說是赫赫有名的人,可審案子並非長項,劉大人就別難為他了。”
自從永樂中應天府尹紀正因事貶謫,章旭接任了應天府尹之後,就一直在這個位子上巋然不動,一直都被視為是不思進取四平八穩的人。因此這會兒他直接駁了劉觀的面子,不但劉觀本人大為意外,就是其他的屬官也都吃了一驚。然而,劉觀只是面色微變,隨即就含笑點了點頭:“章大人既然不放人,那麼回頭我請示了太子殿下再說。”
撂下這話,他就帶著一眾隨從揚長而去,那素衣黑帽黑靴的身影在春天那綠意盎然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眼。良久,儀門前的應天府諸官方才各自散去,章旭也沒對張越說別的,只點點頭就回了二堂。而張越回到了自己那間平日辦理事務的屋子,面色立刻沉了下來。
他知道朱瞻基出身帝王家,那是真正的少年老成,可是,比起昔日最受寵愛便利無數的皇太孫,太子儲君這個位子原本就是在火上烤的!這劉觀究竟有何憑恃,竟然敢這麼行事?
隨手拿起一塊墨倒了水在硯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