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了起來。
不明真相的群眾一聽說有人從橋上跳了下去,立刻就彷彿打了雞血似的異常興奮了起來,就連趕火車這麼緊急的事情也被暫時拋到了一邊,紛紛順著那位大媽手指的方向趴在橋上四下張望起來。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日,哪他***的有人呀”
“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怎麼也淨學會忽悠人了”
“我忽悠你們幹什麼,真的……真的是有人跳了下去”大媽一見別人都不相信她的話頓時就急了起來,用手指著地下被撕爛的車票碎屑,說:“你們看……這就是他剛才撕碎的車票,我還在納悶這人在發什麼神經,好好的怎麼把車票給撕了,隨後那人就直接跳了下去……”
“哧……別說你這瞎話編得還挺順溜的”一個小青年忿忿的指著橋下,說:“如果真有人跳下去的話,怎麼下面連一具屍體也沒有?就算那人命大沒摔死,怎麼也得有一灘血吧可是現在橋下什麼也沒有,那人總不會是白日飛昇了吧?日……想不到你這老太太也愛看仙俠小說,是不是小說看多了,看得腦子都迷糊了”
周圍的人被那小青年逗得皆是哈哈大笑一聲,就沒人再理會那大媽,急匆匆的各自趕自己的火車去了……
周子威跳下天橋之後,立刻尋到了剛才那個四個男人和少女殺手所進入的檢票口對應的火車。這輛車不是通海始發的,只會在通海停留十分鐘,所以幾乎是車剛一停下,所有等在站臺上的乘客就立刻一擁而上,亂糟糟萬頭攢動之中,要想找一個人還真是不容易。
周子威原本也沒指望能在站臺上把人給找到,反正他之所以要連夜來趕火車,只是因為這一個晚上他在通海殺了太多的人,儘管那些人皆是該殺之人,不過終究是法律所不容的,現在警察察得雖然很嚴,不過一時間還沒有能力進行細緻調查,周子威便決定趁早離開這是非之地,否則等到警方挨家挨戶的查對外來人口的時候,總是會很麻煩的。
而到現在為止,周子威下一步的去向還沒有定下來,剛剛他也只是在火車站隨便買了一張票而已,所以對他來說,無論是坐那輛車,還是坐這輛車都是一樣的。既然那個被他給傷成了白痴的女孩子在這輛車上,那麼周子威也就打算乾脆換輛車算了。
不過剛剛在候車室的時候也只是隨便瞥了一眼那邊檢票口的牌子,記住了車次而已,直到現在看到這輛車時,周子威才驀地一驚,發現這輛車居然是從廣洲開往中都的特快列車。
“中都我現在只要坐上這輛火車就可以回到中都了”
周子威木然的望著火車上的車次牌,久久的怔愣不語,心中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滋味。
三年多了不知道父母還有姐姐一家子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周子威當初之所以沒有在法庭上翻供,說起來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家人不受到波及?所以說……家人在周子威的心裡面還是佔據著極為重要的位置著。他也早就很想回家去看一看……看一看爸爸媽媽鬢角的白髮有沒有又多出一些,看一看姐姐那雙永佈滿血絲的眼睛是否多了了一絲的神彩,看一看他的小外甥有沒有再尿床……還有,於小茹現在過得怎麼樣?是不是真的還一直呆在自己的家裡,真的一直沒有找男朋友?
周子威真的很想回家……按說他現在混得也算不錯了,雖然周氏集團還沒有走出困境,他這個周氏集團的董事長還沒有多少的份量,不過單只是他手裡掌握的那麼多翡翠原料,就是一大筆價值過十億的橫財,這個數目,對於前世的他來說,那絕對是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現在他怎麼都算是一個小財主了可是正所謂衣錦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對於他這種從一無所有打拼到現在這種程度的人來說,實在是一種很大的遺憾。
可問題是……現在他是周子威,而不是楊洪濤了對於他的父母還有姐姐等親人來說,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所以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該一種什麼樣的身份回家去面對他的親人,並且也因為現在他還沒有把握能夠在經濟上把黃連書給徹底擊敗,再加上身邊的事情不斷,所以周子威才一直沒考慮返回中都,可是現在……他似乎已經不用再多作考慮了,只要抬腳邁上這輛列車,他就很快可以被載到中都……載到那個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他還需要再去特地逃避嗎?
周子威笑著搖了搖頭,既然命運要把他帶回家去,那麼……他也就乾脆順從命運一次,趁著這幾天的空閒時間,回家裡看一看也好……
周子威想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腳下不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