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必須找些事情做做。
這座取名叫「寧院」的院落目前只住了他和寧王兩人。感覺很像當初他剛進宮侍候四皇子的那段時間。
可是又有所不同。
比如說他已沒有以前那麼繁忙。現在侍候寧王的太監不止他一個,賢妃娘娘還安排了另外三名太監過來,不過都住在外院,與其它人一樣沒有奉詔不得入內。
他的工作除了侍候寧王外,就是佈置工作給那三名太監做。跟以前相比,自己也算是有品階的太監了,雖然只有七品。
而他家殿下、如今已是王爺的那位也和在宮中時不一樣了。
也許他早就有所改變,但那逐漸的、一點點的變化,自己靠他最近,反而不易察覺。
什麼時候覺得他跟以往不一樣了呢?
是六皇子死以後嗎?
為什麼他總覺得六皇子的死和他家王爺有關?
是因為那孩子當時的笑嗎?那種愉悅中含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那種渾不在意的說話腔調。就因為自己對他熟悉異常,所以才會感覺到那些微的差異吧。
他一直覺得他是善良的,貌醜心不醜,也許性格有點扭曲。
皇甫桀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看到他好幾次半夜跪坐在牆根,從牆角挖出些東西又再放回去。
如果一般人在半夜看到同床的人突然起身去挖牆角,之後又若無其事地回來,大概十個有九個會嚇個半死。他沒有害怕,因為他可憐那個孩子。只是以後他更加註意想法開導這個孩子,他努力想讓他快樂、想讓他感到安全。
他一直沒有去動那個牆角,因為他覺得應該給他留一點私密。誰沒有秘密呢?比如說自己雖然沒了那根,可躲在屋中有時卻會假裝自己有而站著方便。結果很糟糕就是。
自從搬來寧王府,那孩子不再去挖牆根,可對他的身體卻異樣執著起來。
他覺得他需要適當的發洩。他知道他過的是怎樣壓抑的生活,也知道他生存的環境有多麼惡劣。
在剛搬進這座王府不久,一個很普通的夜晚,他聽到院中傳來些許動物的嗚咽聲。探出頭看,結果他卻看到了他怎麼也不想看到的一幕。
那人拴住一隻狗的嘴巴,帶著愉快的笑容打斷牠的四肢,又生生剝了牠的皮。
然後他躲在窗子下眼睜睜看他把那隻野狗開膛破肚、分屍、剁成碎末埋進土中。
他也不知為什麼沒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