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那種向上滑開的新式車庫門。爸爸擔心愛車會被不肖之徒從街上看到;她只需要把門開啟一尺寬的細縫就可以進入車庫,而大衛每次升起他的車庫門時,外面的人都可以清楚看到雙車位車庫裡的一切。她一有機會就要更換成自動車庫門。
她拿開新割草機的防塵罩,用手撫摸冰涼的金屬機身。也許她的低科技車庫不是爸爸要她代為照顧愛車的主因,也許真正的原因是三個孩子中只有她遺傳了爸爸對汽車的熱愛。爸爸更換他們那輛家庭房車的機油和火星塞時,只有她會杵在保杆邊凝視著神秘的機械內臟。十歲時,她已是爸爸的得力助手。十二歲時,那些保養工作都由她一手包辦了。有段時間她考慮過投身汽車機械工程,但光是訓練就需要好多年,而她沒有那麼大的雄心壯志。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待遇不錯又不令她討厭的工作,她對數字和對馬達一樣在行。她喜歡汽車,但不想把它們變成工作。
她推著割草機從爸爸的愛車旁邊經過,小心不要碰到它。雖然毛氈油布一直蓋到地面,但她不想冒險。把車庫門開啟一條縫,她把她的新寶貝推到太陽下。紅色的烤漆和鎔鋼把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哦,它真是漂亮。
她在最後一分鐘想起割草的規矩而把自己的車開到馬路邊,以免彈起的石頭意外地砸破車窗或損傷烤漆。她看看那個混蛋的車,然後聳聳肩膀;他或許會注意到「布布」的爪印,但絕不會注意到車身多了一個凹痕。
她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敢動割草機的小馬達。
她發現割草的美妙之處在於能夠立即獲得成就感。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你到過的地方和所獲得的成就。在她的青少年時期,割草向來是爸爸和大衛的工作。當時她深感慶幸,因為給草坪割草看來無聊又乏味。成年之後,她才看出擁有自己的草坪為何令人著迷,如今她覺得自己在三十歲終於完全地成年了。她擁有自己的房子,她給自己的草坪割草。酷斃了。
有人拍她的肩膀。
她尖叫一聲,放開割草機的把手,往旁邊一跳,猛地轉身面對攻擊者。割草機在行進間驀然停下。
那個混蛋站在那裡,雙眼依然佈滿血絲,眉頭不悅地緊皺著,衣服破舊骯髒。他伸手把割草機的開關撥到關的位置,有效率的小引擎低吼一聲,便停止運轉。
寂靜無聲。
持續了大約半秒。
「你他媽的為什麼要那樣做?」她怒吼,面紅耳赤地往他靠近一步,右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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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妳要戒說粗話。」他揶揄道。
「連聖人都會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