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是掌燈時分,若孤男寡女,不免惹人非議。若是群芳護花,卻讓人豔羨。他頭一回到西區別院,只覺鼻下幽香盈盈,非但毫無羞意,反而分外舒坦,於是大大方方地當了回“護花使者”。
萬榮和她人合住一座小四合院,三人送到門外,才相互告辭。容輝接過鑰匙,徑直回了藥房後院。
他的房間寬足一丈,進深兩丈,門向東開,東窗前擺著八仙桌,桌上放著燈盞陶壺,桌前放著松木方椅。房中橫著一道青帷褶幔,簾後就是硬板小床,床頭還有座雙門衣櫃,週週正正,簡潔明瞭。
容輝點上油燈,稍作檢點,又回廚房打水洗漱,一直忙到打更才上床躺下,依瀟璇囑咐,以意導氣,行過三個周天,才斂息歇下。
白天殘雪消融,冷風徹骨,夜晚更加陰冷。時值正月十六,月色正明,銀輝漫撒,更顯得院中幽靜。容輝暫無睡意,乾脆坐到桌前,盤算起自己的前程:“掌門和首席監察長老的月例是五十兩,監察長老的月例是三十兩,各房首座十五兩,二等管事十兩,三等管事五兩。大執事二兩,二等執事一兩,三等執事五百錢,習武弟子沒有月例……西席的束脩是每年三十兩,大夫的供奉也是每年三十兩,四季常服各一套,另配一座別院,兩個採藥童、配藥的童子……”
藥房歸庫房掌管,萬管事是二等管事。瀟璇掌管“無量閣”司房,是大管事,容輝現在則是三等執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