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擺手婉拒:“你還是受用吧!”如此一鬧,三人心裡俱鬆了口氣。
容光當即招呼:“走,先回‘紫薇閣’再說。”容輝嘆了口氣,快步跟上。
梅釵等各服秋裳,在“垂花門”下等候,看見容輝拿著五彩制書回來,神色俱是一暗,紛紛斂衽行禮:“恭喜二爺!”
容輝看在眼裡,暗歎一聲,點頭吩咐:“內外院男女,各賞金一兩。”走進門中,見貓熊頂著雛鳥跑來,微微一笑,迎上去問:“你們也是來討賞的?”發現貓熊又肥了一圈,肉球似的,不由好笑:“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見雛鳥也長大了不少,黃燦燦,毛茸茸,分外可愛,不由伸手去點它的嘴巴。雛鳥仰頭去啄,容輝繞指讓開,逗了它兩下,才站直身形,直往“紫薇閣”去。
一家人聚在中廳吃完午飯,李母留了歆姐兒和韻姐睡午覺,囑咐周氏去忙榮耀的婚禮。榮耀也要回屋午休,當先告辭。李蕃寧則喊兒女們去書房說話。
他戴了頂羊絨福巾,穿了套棗紅色克絲深衣,坐在根雕圓桌前,端起青花瓷盅輕啜,思忖片刻才問:“老二,你準備怎麼辦?”
“船到橋頭自然直,看著辦唄!”容輝心煩意亂,端著茶隨口應承:“娶妻娶妻,吃飯穿衣。一個也是娶,兩個也是過,不過多雙筷子,幾匹尺頭,讓她們鬧吧!”
容雪穿了件青羅半臂,手託玉軸,反反覆覆看了幾遍,不由輕疑:“這穿針、結巧,是什麼禮?”
“這裡都不知道啊!”容輝端著茶盅輕笑:“‘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沒讀過嗎?”
“我當然知道是‘穿針’‘乞巧’。”容雪目光璀璨,睜大眼睛,順著話說:“也就是說,帝君把吉日定在了明年‘七夕’?”
眾人腦中靈光閃過,精神一振。李蕃寧說:“也就是說,什麼時候娶陳家姑娘過門,權在我們自己手中?”
“是啊!”容光會過意來,點頭贊同:“只要陳家姑娘過門,能先接手中饋,站穩腳跟,以後的事就好辦多了。”
“是什麼啊!”容輝沒精打采,喃喃自語:“以前是一天過門,現在還得分幾趟,麻不麻煩。”
“哎呀,二弟!”容光拍著大腿勸說:“我們也是想你先和陳家妹子過出日子來,等那什麼‘元君’來了,你愛理,就給他個音。你不愛,就把她晾在一旁,隨你!”
“嘿嘿嘿!”容輝心不在焉,數著杯中浮葉低喃:“那可是你欽此的弟媳,有這麼說話的嗎?”
“好好好!”容光當場認慫:“算我說錯話了,行了吧!”
“老大,你別理他!”李蕃寧正色提議:“這件事宜早不宜遲,就把吉期定在十月初十好了,讓親家母當媒人,立刻向陳家提親。”容輝聽得頭疼,走到一邊躺椅上坐下,一句話也不想說。
父子倆一拍即合,容光點頭答應:“好,我一會就讓她回趟孃家!”
李蕃寧又吩咐容雪:“你去把正院好好收拾收拾,以前的東西,可以放還到老房子裡去。書房後屋不是一直空著嗎,那裡也可以擺一部分。還有山下湖邊那片庭院,不是正在翻修嗎,也可以存一部分。”容輝心裡發苦,躺在椅上搖搖晃晃,聽著聽著,沉沉睡去。
父子幾人稍作商量後,分頭行事。容光託周氏回孃家,請丈母孃做媒人。周氏想起瀟璇的媒也是她娘做的,會心一笑,欣然前往。容光又去前院安排儀式、採買、向陳家傳訊,向各處發請帖。
驕陽照耀下,容雪則去了正院,直入後屋。梅釵等見她進來,紛紛呢斂衽行禮:“大姑娘!”
容雪點了點頭,正色吩咐:“你們都來,我有事和你們商量。”說著直進前廳,在正榻上坐下。梅釵等人各服楓紋明黃半臂,鳳尾長褲,結伴而至,向容雪斂衽行禮,齊喊了一聲“大姑娘”。
容雪伸手請坐:“我們也不是外人,我的話就直說了。”見眾女紛紛低頭,暗歎一聲,正色敘說:“聖旨上寫地清楚,‘澄泉元君’明年‘七夕’進門。可我二哥心灰意冷,根本就不想理內宅的事。她是‘春申靈君’的掌上明珠,要是讓她做大,我們都沒好日子過。剛才我和爹爹、大哥商量後,決定先娶陳家姑娘進門。要是她能得我二哥的心,就既能不得罪黃家,又能壓住那位大家小姐。吉期定在了十月初十,你們是什麼看法。”
眾女抬起頭面面相覷,梅釵先問:“二爺是什麼看法。”
容雪點了點頭,據實以告:“我二哥躺在一旁聽我們說話,睡著了!”繼續敘說:“爹爹的意思是,‘無量閣’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