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應付,只得讓各地衙門向士紳商賈催捐賑災糧款。容輝剛剛封君,“仙君府”當仁不讓,一口氣捐出了一百萬石陳米,自僱糧船開運。待府下軍政諸事走上正軌,已是冬至時節,又聽說牧族大軍捲土重來,進犯甘肅。
石萬鑫早把錢莊分號開進了贛州、撫州、汀州、吉安四府,只是規模尚小,無人在意。眼下理順了“一品堂”的生意,當即注資錢莊,又以錢莊投資修路,一氣呵成。直到各項呈文送抵南京戶部,有心人才知“一品堂”的新東家是新封的“靈山君”。
萬里直道,非但工程浩大,而且連通兩條水系。在有心人眼裡,自然是一塊肥肉。其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找上陽都強攬開路建港的工程。陳凌雲只覺得好笑,直接讓護院攆人。
凌霄遇刺以後,容輝便立下規矩:“山上府中,永不招客卿。”陳李兩家親上做親,一些想依附容輝,又不想受管束的修士,便投進了各大家族。前殿階頂,陳凌雲話音剛落,應聲飛出兩個中年道士。
來人見是“太陽期”高手,嚇了一跳,方知自己走錯了門:“原來‘靈山‘下的柱派家族,我們招惹不起……”回過神來,再看四周,只見紅牆碧瓦,飛簷錯落。氣象威嚴,哪像是一般的修真家族。勇氣一懈,連陪不是,鳥獸般般四散奔逃。
李蕃寧親率家小,沿運河北上,臘月才到燕京。七個東瀛武士和公孫社長一起,被壓進了刑部大牢。四十六名東瀛侍女則被髮配進了浣衣局,由“二十四衙門”負責。訊息傳回,眾人暗暗鬆了口氣。瀟娟又囑咐梅釵等人,先在燕京落腳,不必急於回山。
第二章 反客為主
“宣同會戰”告捷,朝廷忙著善後,轉眼到了正武元年。少年天子龍『性』初成,自然貪/『淫』/逸樂。又沒人能管,不免被身邊的宦侍挑唆,幹出了許多荒唐事。
“寡人好細腰,宮中多餓殍”,何況是皇城禁宮?訊息傳到江南,瀟娟聽說後,就趁午飯時間,下山商量容雪:“聽說帝君將西苑宮人扮作『妓』女,在太『液』池邊,模擬秦淮河畔的舞榭歌臺。自己則扮作嫖客,挨門挨戶地聽曲。老爺子不就住在太『液』池西岸嗎,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時當二月,春暖花開。容雪梳了雙螺髻,穿了件青羅半臂,收功時日已中天,正好在丹房外室吃飯。窗邊桌前,端著粉彩宮碗,不由好笑:“她也太不要臉了……還好幾個小丫頭都沒長成……”略作思忖,商量瀟娟:“這樣吧,讓梅釵她們搬到到西山修煉。府下的丫鬟,更得加緊管束。不然,挑唆帝君的罪過,送我們可擔當不起。”
瀟娟想梅釵等人已過雙十年華,並非不能找個歸宿。只是翻雲覆雨容易,聯姻帝室卻難,也不想她們被人誆騙。略作權衡,點頭贊同,又說起另一件事:“你山上那位嫂子的娘,給我們下了張帖,說是三月份到,怎麼安排。”
“那得看她為什麼事來……”容雪覺得飯桌前不是說話的地方,站起身來,伸手請向屋外,邊走邊說:“帖子上說了事情沒有,山上有接待道友的禮儀,府下接待諸侯的規矩。親戚間相互走動,又是另一番情面。”
別院修在山前溪畔,清流潺潺,綠竹猗猗。瀟娟隨容雪走到門前木板橋上,依欄輕笑:“多半是‘春申靈君‘開小灶’燉了幾個傑出子弟出來,想踏著我們上蜀山。她說沒等到女兒歸寧,思念叢生,是來看望的。”
“既然沒我們的事,就讓她看好了!”容雪眸光微閃,悄聲商量:“到時候我們都閉關,誰都別理她。反正‘紫紅齋’夠大,黃霽景在山下也有別院和田莊。住哪間,住多久,全都由她。”
兩個人一拍即合,容雪又問瀟娟:“最近是不是安寧地過了頭?東瀛人死絕了似的,不會有什麼大陰謀吧……”
“我心裡也憋著口氣氣呢!”瀟娟看著溪流,搖頭苦笑:“燕京的三堂會審,也沒什麼訊息。你還是快點吧,最好在她們找上門來之前,把那法像毀掉。還有,你前年在‘無量閣’和‘無塵居’種的兩截木頭,都抽出苗了……”
“嗯,我感應得到!”容雪微笑擔保:“那法像,就是那兩棵樹下的肥。過了春天,就能把另一頭法身吸個乾淨。正好我最近要閉生死大關,再有什麼事,你們自己說了算。”
瀟娟只爭朝夕,也想拜入蜀山,開一番眼界。又寒暄了幾句,主動告辭,回往山中修煉。容雪目送她騰雲而去,又想起閉關的事,不由嘀咕:“她不會害我吧……致淨法,聽名字就不靠譜嘛……”悶哼一聲,回了丹房。
山中出產靈茶,春分採“社前”,清明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