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傷她們一絲一毫……”瀟娟欣然擔保,想起剛才聽到的話,不由冷笑:“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以為這裡是她們‘靈君府’後花園……”
“勢利小人,逢高踩低,何必跟她一般見識……”瀟月也憋著口氣,接著說:“既然她的事辦妥了,那你就把好事做到底,把她們的車駕也送下山吧……只是想不到碧霞姑娘竟然有這麼高明的手段,修幾十座廟,就能讓大陣威能增加十餘倍之多。”
“何止!”瀟娟欣然附和:“關鍵是七十二峰之靈,居然有了復原的跡象。我們能感悟的傳承,也更加清晰了。她說這是信力,我們也不能讓這福地內的百姓失望才是……”雙手結印,繼續施法。
姬氏落到地上,半晌後勻過氣來,再沒臉上山。索『性』登上座駕,灰溜溜地回了“陽都港”。吳綾從玉『露』口中得知原委,再沒臉向瀟月提要求,只囑咐黃霽景照顧堂弟,隨後告辭。
黃霽景暗暗嘆息:“天道將變,爹、娘,你們多保重……”親自能送二伯母出門。訊息不脛而走,有心人驚歎“靈山君”敢跟“春申靈君”翻臉之餘,只笑姬氏不知好歹。
時當四月初夏,陣雨初歇,霓虹橫空。青山翠柏,彩徹區明。忽然風雲聚會,化作千重瑞靄,萬丈祥光。瀟月發現異樣,走出湖畔書房,只見祥雲翻滾,如浪如『潮』。似乎有形,又似無質,凝神感應,亦非山中大陣所化,不由驚疑:“難道是……”
忽然鳳鳴沖霄,火鳥悠悠振翅,自天外飛來,很是興奮。貓熊憑虛御風,在它身後飛奔,卻似不明所以。瀟娟穿了件紫羅半臂,發現異樣,隨後趕來,鄭重詢問:“是不是容雪正在衝關?看這天兆,應該是到了要緊關頭。”
“應該是吧!”瀟月點頭贊同,想起一事,雙手結印,傳音吩咐:“上下人等,立刻靜坐調息,萬勿干擾天地靈氣。”
瀟娟覺得有道理,伸手相請:“這麼說,山下那件隱患,已經被煉化了?”當先走進書房,站到窗前,只見貓熊趴上了前面屋脊,火鳥歇在了貓熊頭上,不由嗔怪:“怎麼哪有熱鬧,都少不了它們……”
蒼穹如幕,光霞如匹。空中『色』彩變幻,漣漪『蕩』漾,更似染缸倒扣。霞光收攏,帶起一圈電弧,所過處空空『蕩』『蕩』,恍如揭起了一隻井蓋,那蒼涼的『色』彩,就像是天空的盡頭,無盡的深淵。
瀟月和瀟月觀之似近,相處卻不可以道里來計。眼見彩霞收縮,化作一個人影,不由驚疑:“容雪?”“這是什麼修為?”又見她雖似一輪太陽,可有光無熱,明而不亮,更像空中的深淵,不由一陣哆嗦。
人影現形,群峰高呼,罡風長嘯,直震得人耳鼓發麻。眾人接到瀟娟指示,雖已盤膝坐定,仍覺得天旋地轉,頭昏腦脹。驚駭之餘,也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奮力承受。
瀟娟和瀟月四掌相抵,合力化解。待威壓退去,風聲止歇,才緩緩睜眼。見驕陽燦爛,遠處青山仍在,窗前水波不興,一起鬆了口氣。凝神搜尋,卻發現高空中有輪漩渦,其眼中坐著個白衣少女,披頭散髮,不是容雪是誰?可細察氣息,竟似羚羊掛角,飄渺難尋,又不由輕疑:“這是她嗎?”
兩個人走出書房,又讓眾人各司其職,別的一句也不多說。日行偏西,霞光萬丈。瀟娟站在塘邊,卻不見容雪周圍有絲毫『色』彩,不由輕疑:“它吸收的到底是什麼?開始只覺得她修為極高,眼下雖感受不到她的氣息,可心頭卻像有陣清風在吹,神清氣爽。”
“那,應該就是萬民的香火吧……”瀟月緩緩敘說,又商量妹妹:“碧霞姑娘說過,這件事不能向外透『露』。我們還是當她修為大進,在鞏固境界吧。看她的樣子,也不是一兩日的事,你就先去歇了吧,酉時我再叫你。”說著回往書房,繼續打坐煉功。
瀟娟也樂得山中多了個高手,羨慕之餘,更不服輸,也回了前院住處。容雪盤坐高空,身隨夕陽,緩緩飄落。夕陽沉寂,她也落上了荷塘。身體沾水,群峰呼嘯。
瀟月在書房守候,眼見旭日東昇,容雪又緩緩升起,繼續吸納“香火”。她正看得出神,瀟娟已經過來,伸手招呼:“姐,你看!”
瀟月出屋迎她,循勢只見“無量閣”和“無塵居”中各長出了一棵大樹,主幹筆直如松,直衝雲霄。旁枝四散開來,勢若擎天。只是一棵樹葉片寬大,形容枯槁。另一棵樹卻似春柳抽芽,翠綠欲滴。一枯一榮,尤顯妖異。
往後幾日,容雪日出後升入高空,日落後降至水面。神木瘋長,一日九丈,日分九枝。到第九日,樹蔭已延展至正院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