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鵬把雙手一拍:“誒呀太對了!老師你咋這麼瞭解我呢!”
全班鬨堂大笑,為了謝雲鵬那自來熟的臉皮。
班任不緊不慢的推了推眼鏡:“事兒不是這麼說的。好鋼用在刀刃上,但也不能可著一塊鋼用。謝雲鵬你要非堅持這樣,你們那句話怎麼說的?youyouup!”
群眾譁然,隨即為了不落流行,孩子都上小學的班任鼓掌。
班任自得的嘿嘿一笑:“別看我是教化學的,但還是懂點英語的。你們看我還會說呢:dstudy;daydayup!”
班任帶頭耍寶,歡聲笑語響成一片。
過了一會兒,看著差不多了,班主任伸出雙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好了,孩子們,咱們說正事了。運動會這個事情啊,一年就玩兒這麼一回。我也不阻止你們玩,那樣多不人道。高中一共就三年,去年都過去一年了,少一年是一年啊!所以大家有想要報名的就報,別不好意思,咱們也不是想爭什麼名次,就是一年裡全校在一塊兒玩這麼一回。”
——但凡做班主任的都是要說些可有可無的廢話的,話裡話外的每個字都要碾碎了揉薄了說。他這一長串下來,也不過就是“踴躍報名”四個字罷了。
不過聽著倒很親切。
體委拍了拍講臺,開始認認真真的規劃報名事宜。男生那裡是很痛快的,起碼一百米、二百米、四百米都沒什麼問題。跳遠和跳高另闢場地比賽,觀賞性還不強;鉛球誰胖誰上,這三項就平平淡淡的抹過去,最後還是在一千五和三千上打了個絆。
楚子沉剛才入鄉隨俗的報了個二百,還剩兩項空餘。體委把目光在全班男生身上掃了一圈,最後仍然落在他那裡,明顯有點意動。
“楚長原,給你報個三千米,沒問題吧?”
體委倒是深諳談判技巧,一開始就把價位敲的很高。
楚子沉倒是對班任的話非常贊同:這只不過是全校同學幾千人一起玩鬧一番罷了,炒熱氣氛鼓舞士氣,既然體力能跟得上,就不用把這事當作洪水猛獸,聊以解悶而已。
他答應得十分爽快。
還剩下一個三千米,眾裡尋他千百度,體委無可奈何的自告奮勇,讓自己處於燈火闌珊處。
至於那兩個一千五的名額,則被強行分配到班長和後衛兄的頭上。
接下來的報名是女生那邊兒的,體委還不等詢問就先露出了一點苦笑。就算是北方姑娘,性子稍微扭捏一點不愛出頭的也不是沒有,這難題他去年就遇到過了。
何況理科班女生少,全班一共十九個女生,而整套運動會下來,即使不算四乘一百接力,也有十四個名額!
真是好一通水磨工夫,好一條不爛之舌!這年頭做體委,不但要口號清晰、聲音嘹亮,還要能跟班長默契配合,一個□□一個唱白,自身又得開的了會議,勸得了姑娘。
其中還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體委點名到了葉梓頭上,想讓她報個二百或四百。而這位平時雷厲風行的姑娘悠悠道:“其實,我是個文人……”
全班又是一通鬨堂大笑。
名額一通推搡,報名大戲終於轟然落幕。楚子沉左右看看,剛才運動會報名時雖然不是所有人都很積極,但此時眼眸裡都分明有著期待的味道。
果然是青春年少,有簡單的期盼和快樂,也有點小憂愁小煩惱,此時正處黃金年華,每個人都那麼好。
此時已經接近週五,週五晚上放學,楚長原就被幾個男生親密的拉過去吃了頓飯,喝了點酒,還唱了次k。
唱k是保留節目,他們首先去點了兩盤菜,喝了幾杯小酒。啤酒的度數並不高,跟楚子沉昔年所飲的酒液程度是差不多的,只是唯一讓人苦惱的就是他從沒接觸過這種味道,覺得實在荼毒舌頭。
——對沒有喝慣的人,啤酒真是一股怪味。
他將將喝了一杯,酒瓶靠著椅子腿放,也沒什麼人還特意看他喝了多少。本以為這事就這麼揭過去,誰知道是喝得興起還是如何,後衛兄一拍桌子,豪放大氣的表示:“服務員,來瓶白的!”
楚子沉“……”
白酒上來,後衛眼疾手快的先給楚子沉倒了滿滿一杯。他真摯而誠懇的表示“你剛轉過來,跟兄弟也不太熟悉,這杯酒就先給你接個風,不喝就是不給面子。”
楚子沉不置可否的嚐了一口,被那辛辣的味道弄的揚了揚眉毛。
——酒什麼時候變成辣的了?在我當年的那個時代它還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