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3 / 4)

在自己單獨出門了一星期後,楚子沉走在街上已經不必刻意偽裝鎮定,他乘坐公交地鐵、倒車換路已經相當熟練。

常常有路人和乘客對他長及腰部的頭髮投去好奇的目光,楚子沉照單全收,心中也對剪頭一事正式考慮。

那天傅致遠跟他提了這個問題,言談委婉,從清兵入關剪髮削志講起,再談到後來王朝顛覆,剪髮乃是先進的象徵,直至對於現在來說,雖然頭型五花八門,但男人留到腰際的頭髮還真不多。

傅致遠本來做好了楚子沉來一句“身體膚髮受之於父母,不敢輕易損毀”的心理準備,誰知道楚子沉依舊不按常理出牌,就像是他沒說演員是戲子一樣出人意料。

楚子沉沉吟片刻,告訴傅致遠“斷髮紋身乃是蠻夷行徑。昔年太伯、虞仲有大德,璋華自愧不能及。”

傅致遠旁側敲擊的提起了這個問題,楚子沉也就春風化雨狀似無意般推拒。

傅致遠聽了沉默了一會兒,果斷的開啟電腦,查詢了一堆殺馬特非主流的圖片,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告訴楚子沉“這才是蠻夷!”

楚子沉被那五顏六色的腦袋、行將就木的眼神、鶴立雞群的嘟嘟嘴狠狠震驚了,從此更覺現代社會實在水深——這是什麼玩意的審美觀!

玩笑開過了,此事也就暫且揭去。傅致遠也不願強迫楚子沉的意願。楚子沉不是墨守成規之輩,傅致遠只由著他自己慢慢想開。

楚子沉此時也的確動了剪頭髮的念頭。他不是拘泥於條條框框裡的人,第一面見到傅瑾瑜的時候傅瑾瑜打扮的青春清涼,他連眼神都沒晃。他已經邁出了最重要的一大步,剩下的東西反而是細枝末節,不必死咬著不放。

他漫步走進這些天已經摸熟的公園,滿目青翠,一園清涼。這個公園所處的地帶已經十分邊緣,鮮少人煙而植被眾多,是個安靜而幽雅的好去處。

他下午常在這裡推演陣法,觀察雲氣,有時會呆到入夜,記下星象。

——實在不是他想夜不歸宿,四九城高樓林立,晚上能看到月亮都是積了大德,更別說什麼星星。楚子沉也對這裡實在不熟,能找到這個公園都算是意外之喜。

楚子沉放下背上的畫夾,抽|出自己昨天推演的星象圖,按照記憶再加修改推算,還不時的在手旁的白紙上演算著一些別的東西。

蟲鳴鳥叫,風景宜人,靜謐安詳。公園中有微風溫柔的流動,輕輕撥動楚子沉鬢旁劃下的一縷烏黑長髮。公園、樹林、長椅、白衣少年,這場景實在讓人賞心悅目。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微風突然變了臉色,化成狂風呼嘯而來,頭上柔軟可愛的潔白雲朵也聚成了烏壓壓的顏色;楚子沉的畫紙被吹得呼呼亂響,頭髮也在這狂風中化作了狂舞的龍蛇。

俄頃風定雲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楚子沉抬頭一看,臉色驟變,連畫紙畫板都顧不得,警惕的肅然而立。

在常人眼中看來,這天色只不過是要下雨罷了,快點往家裡跑就是了,然而對楚子沉來說,卻是如臨大敵難以忘懷的記憶。

風是妖風,雨是邪雨。風雲雷動,異獸出世。

——如今的華國曾經受過清兵入關的苦難,也被外國列強侵略蹂|躪,有太多的國粹精華已經流失於戰亂煙火中,而且在這個科技急速發展的當今,即使有異獸也早該湮滅在歷史的長河,如今怎麼還會有異獸出世?

如果說是苟延殘喘至今的小貓兩三隻,那這動靜也未免太大了。

他這幾日的確發覺星象有變,不過他跟如今的世界隔了千年之久,這千年來瞬息萬變,他錯過的也太多太多,前幾日雖然對異常的星象留了心,卻沒有立刻追溯本源。

現在看到這種情況,他覺得前幾日輕輕放過實屬不該。

楚子沉警惕的站著,眼睛盯著天上的雲氣,雙手不斷掐算著種種因果,手指快速的幾乎化成一團殘影。

在這風雨欲來的時刻,楚子沉的鼻翼輕輕動了動,目光也驚疑不定的落向一個方向。

血腥味。

他本來就五感靈敏,這個公園人煙稀少,空氣中只有草木清香,現在傳來的血腥味簡直比夜晚打的燈籠還明顯,乾乾脆脆的給他指引了方向。

動作只是一頓,楚子沉就行雲流水般動起來。他這幾天辛苦畫出的星象圖早就被吹走,此時也顧不上了,還好揹包還是在的。楚子沉從揹包中摸出一包硃砂——這還是他當初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添上的。

原本傅致遠還送了他一把精緻的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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