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惶失措,要知這種毒藥雖然厲害非常,但當年谷之華中毒之後,仗著李沁梅所贈的天山雪蓮,也捱過了三年。如今谷之華師嫂謝雲真的功力,決不至弱於七年前的谷之華,所以谷之華在一驚之後,反而放下了心上的石頭,想道:“倘若真是這種毒藥的話,有天山雪蓮所泡製的碧靈丹,短期之內,我師嫂的性命,定可無憂。”
但令得谷之華吃驚的不單是這種毒藥,而是對方怎懂得這種毒藥?又怎知道厲勝男當年使用的是這種毒藥?據谷之華所知,當年厲勝男在臨死之前,曾把喬北滇的武功秘復送給了金世遺,但那部取自七陰教的百毒真經,在厲勝男死後,卻是不知下落。
如今,谷之華聽得這繆夫人提起了厲勝男,自不免心中想道:“難道這妖婦和厲勝男竟有什麼關聯?又難道那本百毒真經,竟是落到了她的手上?”
谷之華一生吃盡了厲勝男的苦頭,一想到繆夫人可能與厲勝男有甚淵源,禁不住更是怒氣勃發,登時全力施為,把玄女劍法與少陽玄功都儘量施展出來,一劍緊似一劍,把繆夫人緊緊迫著。
這繆夫人武功雖然了得,但比起當年的厲勝男,卻還差得頗遠,谷之華與她鬥了三十來招,已是略略佔了上風。心中想道:“只要不給她的喂毒暗器與毒掌打中,我總可以迫得她交出解藥。”
氓山派的弟子退了出去,江南卻一直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向裡面張望,他見了繆夫人的本領,心中暗暗吃驚,想道:“好險,好險,剛才在那山路上,我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定然難逃她的毒手了。可是,這暗中相助於我的,倘非金大俠,卻又是誰呢?”他一面吃驚,待看到谷之華佔了上風,又不禁眉飛色舞,大聲叫道:“果然不出我江南所料,這妖婦是邪派壞人。谷女俠,你一定要給她吃點苦頭,切不可輕易將她饒了。”他自言自語地嚷了一會,忽地聯想到一個神秘的人物,禁不住心頭一顫!
你道江南想起了誰?原來是想起他那不知名的神秘莫測的天魔教主。他見這繆夫人所用的邪派武功層出不窮,而且有各式各樣的毒藥暗器,其中有一種能發火焰的毒箭,與姬曉風所說的天魔教主向他示威所發的那種毒箭又正相同,江南不住心中想道:“莫非這繆夫人就是天魔教主?”但隨即想到:“不對,不對!據姬大哥所說,那天魔教主雖然矇住面,但卻是身材炯娜,憑他的經驗看來,最多是二十來歲的少女,而這個渾身珠光寶氣的繆夫人,儘管她極力修飾,卻已是微微發胖,眼角也可以看出有皺紋了。”
江南是相信姬曉風的觀察能力的,不過,姬曉風對那天魔教主的判斷,也只是推測之言,他到底還沒有見過天魔教主的廬山真面。而眼前這個中年發胖的繆夫人,卻有幾個特點與姬曉風所說的那個天魔教主相同,因此江南雖覺得有點“不對”,仍然難免懷疑。
正在江南驚疑不定、暗地裡自言自語之際,忽見有兩個人急奔而來,江南剛認出跑在前面的那個是路英豪,便聽得他粗著嗓子嚷道:“稟掌門,這妖婦的來歷我們已經查出啦!”
谷之華解開了繆夫人的一招攻擊,沉聲說道:“這妖婦究是何人?”在路英豪後面的白英傑答道:“她是天魔教的一個重要人物,九成就是天魔教主!”
原來在氓山派眾弟子中,白英傑最為精明能幹,故此剛才谷之華派他和路英豪去招待那兩個轎伕,白英傑與路英豪商計一下,請那兩個轎伕喝酒,故意挑逗他們談論武功,又故意拿高帽子給他們戴,稱讚他們的武功了得。
白、路二人名列氓山六大弟子之中,地位僅在谷之華、翼仲牟與程浩三人之下,他們在氓山派的地位,那兩個轎伕乃是知道的,所以他們得到自、路二人親自招待,便不由得深感榮幸,大出意外,再加上幾頂高帽子二戴,更是陶陶然了。
喝了幾杯,白英傑向他們請教姓名,那兩個轎伕躊躇片刻,終於說了出來,原來這兩個轎伕竟是江南兩個小幫會的舵主。
白、路二人都是海量,不停的勸那兩個轎伕喝酒,看他們已有了七八分酒意之時,白英傑忽地將酒杯重重一頓,說道:“我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但若不說,卻又好不悶煞人也!”
那兩個轎伕已飲至酒酣耳熱,聽了這話,叫起來道:“白大俠,咱們雖然今日初交,但卻是一見如故,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若然不說,那反而是見外了。”
白英傑故意作了個為難的神氣,然後說道:“二兄都是爽快之人,我姓白的也是個爽直的脾氣,心有所疑,便如骨鰻在喉,不吐不快!好,,若是我說錯了,請兩位兄臺海量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