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特別是彭氏好過,所以母女兩個都怕得不得了,也恨顧蘊恨得不得了。
尤其是顧葭,更是恨毒了顧蘊,素日你仗著嫡出的身份,仗著手下有錢有人變著法兒的欺負我和我在乎的人也就罷了,如今竟連我們的去留乃至以後的命運都要掌握在你手裡,他日我不將你踩在腳下,看你搖尾乞憐,我誓不為人!
十月中旬,傷勢也有所好轉的顧準由皇上親指的一隊金吾衛護送著,先回了盛京城。
顧衝與顧菁顧苒沈騰叔侄姐弟一行人自然也隨隊回了盛京城。
是日,祁夫人不顧自己的身體仍很虛弱,堅持妝扮了一番,領著顧韜和顧蘊顧芷等人,迎在了垂花門外。
巳時二刻,顧準乘坐的馬車由顧沖和沈騰一左一右護送著,抵達了垂花門外,祁夫人還沒看到顧準的人,已是忍不住紅了眼圈。
先下車的卻不是顧準,而是不放心別人服侍他,遂決定親自隨車服侍他的顧菁與顧苒。
祁夫人見兩個女兒雖精神還好,卻明顯瘦了一圈,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顧蘊看在眼裡,忙上前扶了她一把,笑道:“大伯母,大伯父能平安歸來是大喜事,您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反倒哭起來了?”
“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嗎?”祁夫人哽咽道,卻也依言拭了淚,扶了金嬤嬤的手上前屈膝給顧準見禮:“侯爺,您回來了!”
顧準已就著顧沖和沈騰的手下了馬車,雖臉色蒼白,整個人因為瘦了一圈顯得輪廓分明,老了幾歲似的,精神卻還不錯,也還能勉強撐著站直身子:“夫人這些日子辛苦了。”
祁夫人忙道:“妾身不辛苦,倒是侯爺,此番吃大苦頭了。”說著又要落淚,忙強忍住了,命人抬軟轎來:“侯爺的身體不便久站,有什麼話,我們且回屋說去。”
一行人於是浩浩蕩蕩去了朝暉堂的上房。
彼此行禮廝見,各自坐定以後,顧準少不得要問彭太夫人的好,又說待梳洗一番後,便過去嘉蔭堂給彭太夫人請安,讓顧衝也先回去梳洗。
祁夫人待顧衝離開後,才笑向顧準道:“侯爺不知道,母親這些日子身體不適,妾身想著您身上的傷也還未大好,要不就暫時別去給母親請安了,省得過了病氣不是?”
顧準與祁夫人夫妻多年,一聽這話便知道其中必有文章,也就不再堅持,問起顧韜來:“這些日子你的功課可有落下?可有好生照顧你母親?說句難聽的,此番若為父回不來了,不止你母親,顯陽侯府和顧氏一族上下上千口子人,便都是你的責任了,你以後得越發用功才是!”
顧韜忙起身恭聲應了:“謹遵父親教誨。”
顧準這才看向了顧蘊,笑道:“我聽你大姐姐說,臨走前把府裡的中饋都託付給了你,這些日子你辛苦了,回頭大伯父再打發人與你送謝禮去。”
顧蘊少不得要謙虛一番:“大伯父言重了,我不過只是蕭隨曹規罷了,當不得大伯父如此說。”
一時顧準忍不住露出幾分疲色來,顧菁見狀,忙領著弟弟妹妹們行禮退了出去。
顧蘊見顧菁與顧苒也是滿臉的疲憊,遂婉拒了顧苒非要拉她去抱月閣的好意,先回了飲綠軒去。
這裡祁夫人方親自服侍著顧準進了淨房去梳洗更衣,因見顧準後背上的傷口雖已結了痂,好幾處卻仍血肉翻飛,一看便知當時傷得究竟有多重,不由本能的嘔吐起來。
嘔吐之餘,更多卻是心疼,好容易吐過後舒服些了,才小聲抽泣起來:“傷得這般重,若不是老天保佑,只怕就……侯爺臨出發前,妾身不是說過,請侯爺千萬小心些,能不出風頭就儘量不出風頭的嗎?您縱不念自己,不念妾身,也得念著孩子們啊,萬一您有個什麼不測,可叫妾身和孩子們怎麼樣呢?”
一旦顧準出事,雖說有顧韜在,她仍是顯陽侯府的太夫人,可太夫人與女主人能一樣嗎?她才三十多歲,且還不想當太夫人老封君呢!
顧準見祁夫人又哭又吐的,忙笑道:“你別哭啊,仔細肚裡的孩子,你自己不也說,縱不念大人,也得念著孩子嗎?而且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快把眼淚擦了,仔細孩子在肚子裡笑話兒你。”
“瞎說,孩子還那麼小,知道什麼。”好說歹說,總算說得祁夫人漸漸收了淚,顧準才笑道:“你才說我沒有把你的話放在心上,其實是冤枉我了,你不知道,此番若不是因為有你事先提醒我,我就真回不來了。”
“這話怎麼說?”祁夫人不由聽住了。
顧準道:“一開始我並沒有將你的話放在心上,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