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暴發戶的架勢,逗得顧蘊忍俊不禁,捶他道:“不是說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嗎,就更不必說你那些銀子了,還‘爺有的是銀子’呢,那都是我的銀子好嗎?”
“既然如此,到時候我把自己洗乾淨了,用一個大盒子裝好,送給你當禮物,讓你一開啟盒子,就能看見最真實最不加以遮掩的我,怎麼樣?”宇文承川衝她擠眉弄眼。
顧蘊見他一臉的不懷好意,‘最真實最不加以遮掩的我’這句話更是說得一波三折盪漾不止,好氣又好笑,不由啐道:“到底是你送我禮物,還是我送你禮物呢,你倒是想得挺美!”
“當然是我送你禮物啊,不過你如果非要送我,也不是不可以,我很容易滿足的,只要你待會兒……”
“呸,還沒睡覺呢,你就開始做夢了……”
夫妻兩個耍了一回花槍,用過晚膳,又在殿內走了幾圈,再下了幾盤棋消食,便梳洗歇下了,至於有沒有讓宇文承川‘美夢成真’,就只有夫妻兩個彼此才知道了。
次日顧蘊去給宗皇后請安時,宗皇后臉上已絲毫看不出昨兒才被顧蘊坑了的憤怒與不甘了,和顏悅色的與顧蘊和妃嬪們說了幾句話,便命大家都散了,只留了陳淑妃與莊妃商量一應年事。
顧蘊與宗皇后應酬時,面上雖不動聲色,實則卻眼尖的發現,宗皇后偶爾看向莊妃的眼神,冷得蛇信子一般,讓人不寒而慄,顯然宗皇后近期內就會對莊妃母子婆媳出手了,也就難怪她會不計較自己坑了她之事了,大敵當前,她那點小小的挑釁又算得了什麼?
只不知莊妃感受到了宗皇后的敵意沒有,若是感受到了,她豈有不提前加以防備的,那宗皇后豈非不能得逞了?不過宗皇后執掌後宮多年,也不是省油的燈,就算莊妃有所防範,由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莊妃也未必防得住……不管怎麼說,自己和東宮只等著看好戲即可。
顧蘊一路思忖著回到東宮,內務府送東宮份例內的年貨來了,吃穿用度應有盡有,將崇慶殿外的空地堆得滿滿當當的,冬至與胡向安正分頭與內務府的人清點交割。
瞧得顧蘊的車輦回來了,二人忙迎上前打千兒行禮,顧蘊隔著車簾與二人說了幾句話,便先進了殿內,大冷的天,她可沒興趣在殿外吹冷風,而且凡事都親力親為,而不懂得用人,她這個太子妃也該當到頭了。
不多一會兒,冬至進來回話:“內務府送來的年貨倒還算豐富,只如何分派,還請娘娘定奪。”說著奉上清單。
顧蘊接過大略看了一遍,道:“給胡良娣徐良娣幾個按位份高低逐次分派一些,銀子也是,就按三百兩、二百兩和一百兩分派罷,再各樣留夠我們自己過年的量,其他按各宮娘娘位份的高低還禮回去,本宮才瞧了一下,布匹緞子怕是不夠,去本宮庫裡挑些,切記一點,高位份的娘娘們回禮儘量都送華麗的,低位份的則送實用的……算了,回頭禮單子都擬好了,你先拿來本宮過目。”
冬至一一應畢,又道:“還有給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年禮,眾皇子府和各大王府宗室的回禮,也該準備起來了,請娘娘早做定奪。”
顧蘊想了想,問道:“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年禮本宮心裡已有大概的主意,回頭再與殿下商量一下就可以定下來了,只眾皇子府和各大王府宗室的回禮在他們沒先送年禮來之前,本宮還真拿不準該如何回禮才好,你且設法去弄幾張各大府邸往年的年禮單子來本宮瞧過後,再做定奪也不遲,橫豎庫裡泰半東西都是現成的。”
冬至恭聲應了,見顧蘊沒有旁的吩咐了,才行禮卻行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時間,顧蘊一直忙得不可開交,一直到下午快交申時了,才將給各宮妃嬪的回禮都送了出去,算是了了一樁事。
各宮妃嬪這幾日先是見識了顧蘊的敢做,後又見識了她的敢說,連貴妃娘娘與皇后娘娘兩尊大佛都明裡暗裡吃了她的虧,不管心裡服不服她,至少面上都絕不敢去招惹她了,所以給她的賀禮拿得出的自不必說,務必要加厚,便拿不出的,也只能打腫臉充胖子了,就怕一個不慎惹得她不高興了,回頭給自己小鞋穿。
卻沒想到,她們才心痛肉痛了一夜,太子妃的回禮就送到了,比之她們送去的賀禮,還都加厚了一倍不止,這下她們及底下的宮人都可以過個肥年了。
眾妃嬪心裡一時都是百感交集,對顧蘊的印象也大為改觀了,原以為太子妃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卻沒想到,她其實是這樣一個厚道人周到人,果然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以後皇后娘娘與貴妃娘娘再與太子妃打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