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兒,祁夫人遂偏過了頭去,顧蘊方繼續攥緊帕子,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裡。
騙子,大騙子,說什麼他叫慕衍,只是替太子辦事的人,說什麼這五年他是為保護太子而離京的,還有臉與她說什麼‘不想有任何事瞞著她’,讓她相信他……呸,都是騙人的,他根本就是太子宇文承川,他根本從頭到尾都在騙她,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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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六回 厚臉皮
因為心裡有事,出宮的路上顧蘊一直都很沉默,祁夫人以為她給熱壞了,上車後叫桐林取一顆仁丹解暑丸給她含了,便讓她靠在了大迎枕上歇息:“……你小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不敢抱怨皇上生的不是時候,便只是小聲感嘆:“所幸皇上生性節儉,像這樣大操大辦的時候寥寥無幾,不然滿盛京的仁丹藿香金銀花綠豆什麼的,但凡能消暑解暑的藥材食材,只怕都要脫銷了!”
顧蘊是真的心亂如麻,一個字也不想多說,遂依從祁夫人的安排,靠到大迎枕上,閉眼假寐起來。
如此渾渾噩噩的過了不知道多久,又似是隻過了片刻,耳邊忽然響起祁夫人輕柔的聲音:“蘊姐兒,到家了,且待回了房間後再睡也不遲。”
顧蘊應聲睜開眼睛,見馬車果然已停在顯陽侯府的垂花門外了,於是與祁夫人說了晚上就不過去陪她用膳,明兒再過去後,辭了祁夫人,徑自回了飲綠軒。
如嬤嬤明霞等人聽得顧蘊回來了,歡天喜地跑了出來迎接,待行過禮後,便七嘴八舌的問起來:“小姐,皇宮是不是真的連地面都是金子做的?”、“小姐,宮裡的娘娘們是不是個個兒都如仙女下凡?”、“小姐,皇上威嚴不威嚴?瞧著是不是比侯爺素日板著臉時的樣子還嚇人?”
顧蘊哪有心情回答她們這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我累了,想先歇會兒。”便徑自進了屋裡。
餘下如嬤嬤等人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臉色不對,如嬤嬤因忙問跟去的錦瑟卷碧:“小姐這是怎麼了,瞧著氣色很不好的樣子呢?”不會是在宮裡受什麼氣了罷,這也難說,宮裡畢竟不比外頭,到處都是貴人,可大夫人難道也不護著小姐嗎?
錦瑟小聲說道:“聽說是宮裡人太多,太熱,有些箇中暑,才在路上便一直睡著,嬤嬤你們有話回頭再問也不遲,且先服侍小姐梳洗一番躺下是正經。”
如嬤嬤聽得不是受了氣,神色一鬆,忙忙點頭道:“這話很是,你們快打熱水的打熱水,服侍小姐卸妝的卸妝,換衣裳的換衣裳去,這麼大熱的天兒,我們在大日頭底下走一會兒且受不了呢,何況小姐千金之軀,自然越發受不了。”
於是眾人都分頭忙碌起來,總算讓顧蘊在一刻鐘後,舒舒服服的躺到了床上。
只是身體再舒服,也緩解不了心裡因被最信任之人欺騙矇蔽了的悲憤與惱怒,最可恨的是,那個人可不只是欺騙了她一日兩日,而是這麼多年,為了他,她甚至改變了自己自前世以來一直堅持的信念,誰知道到頭來,這一切卻是一場笑話,叫她情何以堪?
顧蘊這會兒想起當時在保和殿內瞧得那人頂著那張明明她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用她同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以另一個她從來不知道的身份說著她一點也不熟悉的話時,那種忽然發現自己被欺騙了的震驚與忿怒,那種忽然發現自己一直是個傻子的感覺,都還覺得心裡似有火燒。
他怎麼能那樣騙她,又怎麼能在騙了她以後,還有臉口口聲聲與她說什麼‘你相信我’、‘我不想有任何事瞞著你’?實在是可惡至極!
連帶晚飯都沒有吃,如嬤嬤端了綠豆粥並幾樣清淡小菜小心翼翼來勸她時,也只說是中午宮宴在宮裡吃多了,這會兒沒胃口,讓人在鍋裡煨著,回頭什麼時候想吃了,再吃也是一樣。
如嬤嬤沒辦法,只得替她掌了一盞燈,讓屋裡有光不至於讓她害怕,又不會強得刺她的眼讓她沒法兒入睡後,退下自用晚飯去了。
顧蘊卻哪裡睡得著,白日裡剛回來時身體累得不行都睡不著了,何況這會兒身體已緩過來了,就更睡不著了,一直大睜著眼睛望著帳頂,心裡仍被那股無名之火灼燒著,只恨不能大喊大叫一場,或是打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