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般平常。
他們抵達酒店的時候,門口擠滿了記者,江氏還鋪了紅地毯,可見陣仗不是一般大,但是阮承初卻皺眉讓付譯直接開往地下通道,然後進電梯開到最頂層。
阮承初先帶陸璃之進了場,服務生接過他們的大衣,付譯則去送上請帖和賀禮,大廳內佈置得大氣華貴,排場自然十分大,巨大的水晶垂吊頂燈金黃色光線流瀉下來,映在妝容精緻的臉面上,觥籌交錯,人人託著高腳杯含笑侃侃而談,酒香與脂粉香混合在一起,陸璃之只覺得乏味。
阮承初一入場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帶著陸璃之一路與政商兩界人士寒暄,一一介紹給陸璃之聽,有人問陸璃之是誰,阮承初只說是他助理,他們誇了誇陸璃之,阮承初笑笑便轉了話題。不一會兒人群開始騷動,然後自動讓出一條道來,一個俊美無儔的男人向著阮承初的方向走過來,此人便是江赫凡。
江赫凡在紹城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二十年前江家家道中落,一時窘迫,差點走上家破人亡的那一步,江赫凡是江氏獨子,年紀輕輕便膽識過人,靠著自己幾百萬的創業基金和三寸不爛之舌才重新支撐起江氏來。當年阮承初也伸出援助之手,只是在陸璃之的印象中阮承初與江赫凡甚上來往,只在飯局或宴會上碰過幾次面,私下陸璃之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她對這個江赫凡倒也欣賞,一個人就撐起整個家業,還能到現在這個成就,著實不易,背後辛酸可想而知。
江赫凡站到阮承初面前,面帶笑意伸出了自己的手,“多謝阮總抽空大駕光臨晚宴,我竟然不知你早到了實在失禮。”
阮承初與他相握,“不必介懷,我是從停車場進來的,要說失禮也該是我說才對。”
“那我們就不用客氣了,”江赫凡把目光移動到陸璃之身上,“這便是你傳聞中那個聰明能幹的助理吧?幾次相見都沒有機會引見,希望阮總賞這個光。”
“自然,這是我的助理陸璃之,”阮承初浮起輕笑,向江赫凡介紹道。
江赫凡抬起陸璃之的手,落下一吻,“果然不同於庸脂俗粉,今天我也算見識了。”
手臂上略有灼熱,陸璃之彎起笑眼說,“江總說笑了。”
“你是否已見到申祁安?”阮承初悄無聲息地轉了話題。
“昨日他已經與我聯絡,我也邀請他來參加晚宴了,”江赫凡答道,“我現在還未見到他,不知他是否有來?”
約在兩三步外便聽得熟悉的聲音,話中帶笑,“你邀請我,我哪有不來之理?”
來人正是申祁安,他今天著印花色刺繡西裝,一般人難穿出風韻來,他倒天衣無縫似的貼合,像是耶穌下凡,眉宇中皆是風采。
“你可算是來了……”江赫凡與申祁安雙手緊緊相握,“我們三人已好久未這樣聚在一起了。”
聽江赫凡這語氣,想必他們三人私交絕不僅僅是工作場合了,陸璃之卻從未聽付譯提起過,或者他也不知道,陸璃之原以為阮承初沒朋友的。
“來日方長,我會在紹城多呆一段時間,”申祁安笑著說,又看向陸璃之,“陸璃之,我們又見面了。”
陸璃之微微低頭,“申先生好……”
“原來祁安和陸小姐也是相識?”江赫凡抬眉問道,顯得興致盎然。
申祁安解釋,“陸小姐幾年前曾經在我公司旗下的子公司工作過,有幸見過幾次面,現在想也是緣分。”
“陸小姐果然是人才,”江赫凡不禁誇讚,“竟接連在我兩位故友底下工作,不知什麼時候有機會入我麾下……”
陸璃之心下一驚,無聲黑眸泛起陣陣波瀾,這樣的有意無意的邀請可不是什麼好事,江赫凡這般故犯職場忌諱,無非是為難她,試探阮承初。若她直接拒絕豈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給他臉面,但是她又絕對不可能答應。陸璃之輕瞥阮承初,他神色如常,竟一臉放鬆,嘴角輕挑現出一絲戲謔。
陸璃之綻出淡淡淺笑,“常聽他人提起江先生幽默睿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我只是滄海一芥,幸得錯愛,江先生這樣說可是折煞我了,來日江氏若有機會與乘天合作,我必能為阮總和江先生肝腦塗地。”
江赫凡哈哈大笑,“承初你真幸運,得這位聰穎佳人輔佐在旁又忠心不二,乘天定會蒸蒸日上。”
阮承初從鼻翼哼出一笑,似對陸璃之的回答十分滿意,深水幽譚般的瞳仁裡燃起一抹奇異之色,“我這位助理的確不錯,多謝江總誇讚。”
話音未落,大廳外又開始騷動,頓時鎂光燈四起,乃是江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