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橫禍。當然,有個別人可能會從橫禍中得益,舉例來說,這種特殊的經歷可能會有益於寫作,但整個事件的性質卻不可因此混淆。我們知道,有些盲人眼睛並沒有壞,是腦子裡的病,假如腦袋受到重擊就可能復明。假設有這樣一位盲人扶杖爬上樓梯,有個不良少年為了滿足自己無聊的幽默感,把他一腳踢了下去,這位盲人因此復了明。但盲人滾下樓梯依然是件慘痛的事,尤其是踢盲人下樓者當然是個下流胚子,決不能因為該盲人復明就被看成是好人。這是一種簡單的邏輯,大意是說,壞事就是壞事,好事就是好事,讓我們先言盡於此。至於壞事可不可以變成好事,已經是另一個問題了。
我有一位老師,有先天的殘疾,生下來時手心朝下,腳心朝上,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都不能改變手腳的姿態。後來他到美國,在手術檯上被人大卸八塊又裝了起來,勉強可以行走,但又多了些後遺症。他向我坦白說,對自己的這個殘疾,他一直沒有平常心:我在孃胎裡沒做過壞事,怎麼就這樣被生了下來?後來大夫告訴他說,這種病有六百萬分之一的發生機率,換言之,他中了個一比六百萬的大彩。我老師就此恢復了平常心。他說:所謂造化弄人,不過如此而已,這個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