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多好。」他咯咯笑著。
「嗯,我印象很深刻。而且那天還是我生日。」習齊無精打采地應和。
沒想到罐子聽了他的話,忽然睜大了眼睛,轉過了頭抓住他的肩膀:「你生日?你說那天是你生日?」習齊嚇了一跳,肩膀被罐子抓得微疼,好半晌才擠出回話:
「呃,是沒錯……」
罐子愣愣地放下他肩膀,看著他的臉半晌,忽然一拍大腿,仰天大笑起來:
「生日!竟然是你的生日!Knob的忌日,竟然是你的生日嗎?」
不明白罐子笑的原因,習齊只能傻傻地望著他。罐子叫完,又自顧自地笑了一陣子,才轉回頭來望著習齊,他忽然把手上的煙,遞到習齊的眼前。
「來一口吧?」他說。
「咦?不……我不會抽菸……」習齊嚇了一跳,本能地推拒道。肖桓他們對他的控管很嚴,當然也不會讓他碰菸酒。但是罐子不理他,只是一貫強勢地把煙推到他眼前:
「試試看,Boss Blue的,雖然不像虞老師的牌子那麼典雅,抽慣了你會愛上的。」
21
習齊看著橫在眼前、吸了一半的香菸,又看一眼罐子鼓勵的眼神,微微縮了一下,終究是慢慢把唇湊上去,就著濾嘴大力吸了一口:
「咳……咳!」煙霧從唇邊竄上鼻腔,立刻嗆得習齊呼吸困難,連眼淚都冒上來了。他連忙躲開香菸,趴到一旁咳起嗽來,
「傻瓜,誰叫你第一次就吸這麼大口啊?」罐子沒同情他,倒是大笑了起來。半晌從水泥墩上扶起他的肩,又把那支恐怖的煙湊了過去,
「來,再一次。」習齊還在咳嗽:「不,不行,我不習慣那種……」罐子唇角漾著笑容,夾著越燒越短的煙說:
「不要緊,我教你,想象一下,把你全身的不爽快都聚集到胸口,腦子的、身體的,四肢百骸的……全都順著血液流進這裡,然後呼地一聲,把它們全還給那口氣,讓他鑽進你的心裡、靈魂裡,把那些嘔心的東西全都驅走……」
他託著習齊的腰,一邊說,一邊再次把濾嘴湊進習齊的唇。習齊微微閉上眼睛,遲疑地照著罐子的想象,股起勇氣又輕輕吸了一口,這次還是很嗆,嗆得習齊又忍不住咳了兩聲。他忙大口地吐出蒼白的煙霧。
但很不可思議地,就像罐子說的,好像有什麼東西,隨著呼氣的瞬間,慢慢地、輕柔地從身體的深處,釋放到寒冷的空氣裡,然後散逸無蹤。
「不賴吧?」罐子看著仍舊閉著眼睛的習齊,用帶著笑意的聲音問。
「……嗯。」慢慢張開眼睛,習齊看著結了薄霜的柵欄。
「就像□□一樣。」罐子又補充。他把那根菸又挪回自己唇邊,習齊這才想起來,那是罐子抽過的煙,不禁感到有些異樣。罐子又說:
「以前Knob第一次抽菸的時候,也是抽我給他的Boss Blue,不過那小子後來竟然背叛我,跑去抽Dunhill那種娘娘腔的香菸,真是的。」他懷念似地說,又勾起唇角笑起來。習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感受著肺腔裡殘餘的溫度。
變電箱另一頭傳來腳步聲,罐子和習齊都抬起頭來。卻是紀宜。
紀宜看見罐子和習齊坐在一起,似乎有點意外的樣子。他又看了一眼罐子手上的煙,還有臉色嗆得微紅的習齊,好半晌才開口:
「虞老師集合大家,要交待一下寒假後排練的事,沒事的話就快過來吧!」
***
學生引頸期盼的寒假終於降臨藝大,氣候也正式轉入寒冬。街上到處都是年關將至的氣息,公司行號也開始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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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齊因為之前請了假,所以還必須留下來補考。紀宜還很好心地把以前自己準備筆試科目的筆記借給他,習齊看了以後大感佩服,他終於可以體會為什麼阿耀學長總是一臉酸酸地叫紀宜「模範生」。能夠把戲劇史和概論的資料整理得如此一絲不茍的學生,習齊覺得紀宜來唸戲劇系實在是太埋沒了。
不過拜此之賜,習齊順利走出最後一堂筆試教室。因為寒假將至,許多宿舍也跟著關閉了,習齊本來想去介希那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順便道別。
想到接下來有這麼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他,習齊多少覺得寂寞起來,而且介希算是他高中以來,第一個算得上好朋友的人。
沒想到還沒到介希住的宿舍,遠遠就看到他靠在門口的花圃上,背上還揹著一臺Keybo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