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機會。
樹下的火堆旁,戰士們在排長、班長的指揮下趴成一排,子彈上膛作好了戰鬥準備。班道九很擔心馬和馬車,因為車上的食品和彈藥對他們太重要了,這會他爬上車迅速搬開麻袋拽出另一挺機槍交給了老潘。
韓良靠近王三魁,他抱住機槍瞄向遠處,大家都屏住呼吸向前看著,王三魁將子彈頂上了膛自言自語地說:“操你娘,今晚可要好好地幹他一場了!”
馮潔和李丙濤跑到車上趴著。李丙濤在班道九的指點下正在學射擊,馮潔則掏出手槍臥在班道九和李丙濤的中間,一副無所畏懼的神態。
諾河縣委書記張濤正和縣長尼瑪在一間乾打壘的房子裡商量著什麼。因為趕得急,和道爾吉經過乾溝時他的馬在上坡時突然打了個前栽,把張濤摔出幾米外,等道爾吉回頭看時,張濤已倒在雪地上,而且捂著腰咧著嘴直哼哼。道爾吉忙下馬過來扶起他,為書記拍著雪問道:“書記,傷到哪沒有?還能走嗎?”
張濤咬牙站起來說:“馬累了,可不能走也得走啊,晚瞭解放軍要吃虧,快扶我起來!”
他強忍疼痛回到縣裡,尼瑪縣長也說沒見到解放軍的先遣隊。張濤心中知道先遣隊真的走錯了路!而且現在很可能已進入胡楊林了,那片林子足有幾萬畝大,是塊原始的處女林,樹密林高野獸出沒,更可怕的是林中的惡狼最多。據牧民和獵戶說,胡楊林有一個很大的狼群,如果解放軍先遣隊的那十來個人闖進去危險可就大了。他和尼瑪縣長稍作商量後決定,由尼瑪縣長帶著五、六十個縣裡民兵,立即向胡楊林出發尋找解放軍的先遣隊。
尼瑪縣長是個三十歲出頭的蒙古族漢子,大臉、大眼,面色黑紅,穿著件皮大衣,大衣裡露出黑色的中山裝,頭戴狐狸皮帽子,騎著高頭大馬跑在眾民兵前頭,風雪卷著他們越過溝塹,飛速向西北方向奔去。
胡楊灘的已天黑透了。那群狼也和人對峙了一陣了,它們可能發現火堆旁的這些人並沒有大的動靜,那隻領頭狼就躍出紅柳包,在低矮的雜草叢裡穿走,彷彿在尋找最佳突破口,後面的狼隨著它向前靠近。
伏在王三魁旁的韓良抬頭凝目細看,頭狼已大步向他們逼過來,王三魁將機槍貼緊右肩,瞄準前方,隨時聽從連長的命令。這時韓良覺的有人拍自己的後背,扭頭一看陳團長正笑意盈盈地拿著手電筒站在身後,旁邊還站著李開來。韓良問:“團長,打嗎?”
陳進東盯著正前方說:“等等,再近些!”說著用手電向前方照去,黑暗中手電筒的光柱非常亮,前面一片綠色的眸子在閃動。
韓良吃了一驚說:“媽的,還真不少呢!”說著他揣起了衝鋒槍。
陳進東幽默地說:“慢!別緊張,對方空手赤腳,早晚是咱的槍下鬼,誰先上來就打死誰!”團長的鎮定和風趣的話語使心情緊張的戰士們會意地笑了。黃亮笑出了聲問:“團長,先打哪個壞蛋?”
陳進東哈哈笑著說:“當然要打出頭的那隻!”
韓良對大家說:“別亂動,聽我的命令!老班——”他看看車上的班道九:“一排長,你照看好車和馬匹,還有咱那兩個寶貝!”黑暗中他又叫馮潔的名字。
馮潔問:“韓連長,有何貴幹?”
韓良聽出她話語中的譏諷,這時也顧不上和她計較了說:“你和李專家在車上協助一排長保護東西,也要保護好你們自己!”然後又喊道:“文尕,你一刻也不能離開火堆,要不停地加柴燒火!”
剛佈置完就聽李二虎在叫他:“韓連長,狼上來了!”話音剛落那頭大公狼從隱藏的草叢中突然跳了起來,撲向靠前的李開來。李二虎心中喊了聲:“不好!”迅速跳起來用身子擋住李主任,快速揮槍就是一個點射,公狼在槍聲中“嚎”地彈起很高,然後重重跌落在雪地上,後面的狼不顧震耳的槍聲同時向戰士們趴的地方撲來。
韓良手起槍響並喊道:“穩住勁,給我打!”戰士們的步槍、機槍、衝鋒槍同時響起,槍口的火舌噴向狼群。班道九在馬車上抱著機槍猛射,馮潔和李丙濤用兩支三八大蓋瞄準射擊。李丙濤是初次摸槍有點緊張,聽槍聲感覺場面異常壯觀,馬上意識到自己是一名戰鬥員,他按一排長說的拉動扳機,瞄準前方又放出了幾槍,見前面不遠處的草叢中一頭狼被打倒,高興地對馮潔說:“小馮,我也打死了一隻狼,我打中了!”
班道九已打完了一個彈夾,馮潔又遞給他一個,看到這個老鄉打得不錯就鼓勵道:“老鄉,你是個當兵的料!”並伸出了大母指。
李丙濤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