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起來,他想到了自幼生長的工廠與那些夥伴,想到了當年一同浴血的戰友,但緊接著他又想到了這些年來地內心難言的孤獨感與那份崇高的使命感。
身周竟是他人,這是何等樣不堪人生。
“良心,就是我們意識到自己內心道德庭的存在。看腳下的星球,它依然在轉動。”玻璃門旁傳來了麥德林議員微有些變調的聲音,“我所作所為,符合我自己內心的道德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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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許樂不再說什麼,沉默地安全屋的總成系統進行完駁接,舉起了手腕,對著手錶輕聲說道:“能聽到嗎?”
安全屋密碼破解需要強大的計算平臺,在計劃中,這個任務本應屬於山頂那個高階工作臺,操作工作臺地人則應該是白玉蘭。
耳機裡沒有傳來白秘書輕聲細語卻令人心安的回答聲,許樂的心漸漸冰冷起來,突擊過程的後期,山頂的白玉蘭便消失了——他並不認為在最關鍵的時刻,白秘書出賣了自己,因為要出賣自己,白玉蘭事先就擁有極好的機會——許樂只是擔心山頂上的白玉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工作臺進行遠端解碼,怎樣能夠開啟安全屋?許樂本應在駁接之前就確認這一,不然就等於是在浪費時間。但很奇怪的是,他似乎並沒有這種認知,而是直接重新聯通了總成系統。
嘀的一聲輕響,安全屋外地玻璃門八個暗釦全部鎖死,比先前更加堅固難破。
他拖著傷腿回到了玻璃門前,舉起了手槍,眯著眼睛瞄準玻璃門上子彈留下的那個圓圈,再次摳動了扳機。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有些焦慮。
看著面前玻璃門上綻放的槍花,麥德林的眼睛一眨不眨,他對面前地玻璃門很有信心,只是已經到了此時,後援力量還沒有來,第二軍區的人沒有來,直升機沒有來,遠處空港裡地飛船還在等著他,自己今天能夠登上不要船票的飛船嗎?
他地心情也有些沉重,有些焦慮。
……
……
不知多少光年之外,在那個聯邦之外的星域中,有一個人地心情比處於生死之間的許樂及麥德林更加沉重,更加焦慮。
聯邦七大家第二代裡最頂尖的人物,最出名的叛逆,一句話便能破除兩大家族聯姻的林半山,此時正一臉憂鬱望著玻璃窗的外面,玻璃窗上反射出他那張微瘦冷漠的臉,與窗外百慕大第一行政星的街景重疊,顯得有些變幻莫測。
百慕大星域的生存環境比聯邦那邊要險惡許多,縱使是第一行政星球,四季的分明也多了些嚴酷的感覺,比如此時窗外的深冬,溫度竟已經是降到了零下三十度,那些本來應該在街停遊走的走私商人們,也不得不回到了自己的老巢,或者是太空船中。
林半山此時本應該在南科州,與他最親信的臂膀張小花一邊吃肉喝酒,一邊看著總統就職儀式微笑不語,但早在數十天之前,他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聯邦,孤身來到了百慕大。
被夫人品評為在亂世可為梟雄的他,如此輕易地離開自己的根基,自己的下屬,冒著風險秘密來到此地,自然是有大事要辦。多年前他也曾經這樣孤身來到魚龍混雜,危險重重的百慕大,並且在這一片亂土中打下了自己的江山,這數十天裡,他便是要靠當年打下的基業,將數十年前那件疑案查清楚。
縱使是林半山,想到那件,也不禁有些難抑心頭沉重與焦慮,他站在窗前,等著審訊的結果,如刀削一般地雙肩,竟也有些不堪重負的感覺。
回頭向著自己的辦公桌上走去,一天一夜都沒有關閉的光屏上,在不斷迴圈播放著一段錄影。錄影的年代明顯已經極為久遠,畫當的
清,百慕大不像聯邦有憲章光輝的加持,沒有中央電的資料庫做支撐,要找到這份很多年前的錄影,不得不說林半山果非常人。
林半山坐在椅上,眯著眼睛看著錄影,一動不動。錄影中,那位德高望重地老議員,當年還只是一名剛剛退伍不久的年輕人,而與他行談話的兩個人,一個人是個年輕的胖子,另一個人面容清秀,卻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像是帶著面具一般。
光屏上出現了一個即時生成地檔案,林半山捏了捏疲憊的眉心,點開了檔案。
檔案裡是專業的唇語分析專家分析後的結果,林半山看著檔案中那些對話,眼睛漸漸地眯了起來,一道冷厲到了極點的寒意現於眼眸之中。
“晚蠍,加里走廊……”林半山喃喃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名詞,確定了一些什麼,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