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恐怕來回最少也要一個多月,能趕在年前回來就不錯了,你現在就這麼不當心自己,我出門在外,怎麼放得下心?”
“要去蘇州?”
舒景悅愣了一下,面上表情明顯地滯住了片刻,訥訥地重複了一遍,眼裡竟有點茫然,裴寧一直看著他,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樣子,看到他一下子藏不住心底深處的依戀,露出這樣失神的樣子,一時間竟不知是喜還是憂,甚至開始考慮起自己下午的答覆是不是錯了。
幸而舒景悅很快幫她做了決定,一瞬間的怔愣後,男人便恢復了往日的模樣,毫不猶豫地伸手推開她:“我天天在家裡待著,能有什麼事?你只管放心去就是。”
裴寧迎著他定定的視線點了頭。除去秦晚瑜外,她接到的第一筆“生意”,竟然是來自蘇州的,要說陌生,倒也不算陌生,那東家是負責給賢良祠做金身泥塑的,也到揚州的工地來看過幾回,前幾個月看著她們忙忙碌碌卻不出“成績”,還把她當遊手好閒的紈絝世家女,這兩個來月眼看著工地上平地起高樓,才託人向秦晚瑜打聽她的來歷,想託她幫忙給家裡的園子督工。秦晚瑜也就成人之美,幫她介紹了這筆生意。
只是那東家的新園子建在蘇州,她要是接了這事,就不得不在蘇州待上一段時間去現場勘測作圖,再加上路上來回,說不定連新年都來不及趕回來和舒景悅他們一起過。
“等這樁生意做完,咱們就能買間自己的屋子了,”裴寧知道他定然不肯讓自己因為他的事而影響了外頭的生意,也知道他定是會讓她應下這樁事的,因此也只好跟他多說幾句囑咐的話:“可你要再這樣對自己的身子不上心,我就寧可不去了。”
“胡說,你本就該是人上人的,怎麼好守著我這麼個半廢的人不上進,”舒景悅拍開她的手,忙著要站起來:“什麼時候走?我這就給你收拾東西。。。天冷了,棉衣也要多帶兩件的。。。。。。”
“你才是胡說呢,”裴寧打斷了他的話,低頭揉了揉他的頭髮,帶了點惱,卻捨不得真的弄疼他:“要是你身子差了,我就算掙下了再多家業,又能有什麼用?還不如咱們一家子守著苦日子過下去呢。。。。。。”
舒景悅還要再說話,卻被她驀然俯身吻住了,不是平常那樣溫吞柔和的親吻,而是綿長而深入的,像是要圍追堵截,把他的氣息都帶進自己的唇齒之間。
“嗯、嗯。。。你做什。。。唔。。。。。。”
“教教你什麼叫禍從口出,”裴寧聲音略有些啞,翻身把他虛壓在身下,擰著眉頭俯下身去:“咱們一家人本就是一體的。你再說那種糊塗話,我是要跟你置氣的。”
舒景悅被她迫得改了呼吸的頻率,聲氣有些急促,眼角也因為短促的呼吸而蒙上一點溼潤的光澤,擰著眉試了試,也還是支不起手肘,只得放棄了,微微喘息著看她。
裴寧跟他貼得極近,只覺得就算隔著兩人的衣物,他胸口的起伏都清晰可辨,頎長的身體在她的角度看下去,才顯出往日裡絕不會出現的瘦弱。也只有這樣擁著他的時候,才能感覺得到。
他在床弟之事上從來不肯主動,裴寧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也能猜得到是因為以前的事,因此從來也不會有讓他為難的舉動,總是規矩到有些刻板。然而此刻卻像是有些激狂,把他折騰得幾乎是筋疲力盡了,睡著了都還微微皺著眉,伸手想要往腰間去拂開她的桎梏。
蘇州跟揚州在某些方面其實是很相似的,裴寧隨著那東家家裡的馬車到了蘇州後,是很有些新奇的,在她的“知識系統”裡,蘇州就意味著拙政園、虎丘、滄浪亭。。。意味著江南園林建築的集大成者,那些園林在後世也基本上在最大程度保留了原先的面貌,大氣磅礴者如虎丘,小巧玲瓏者如留園,精工細雕的還有拙政園堪稱典範。
裴寧用了兩天時間請了那位東家帶她走訪了幾個富商的院子,才發現這個世界雖然在文明程序上與南宋類似,此刻的蘇州卻還沒有那些後世留名的園子,若是她想要偷工減料,完全可以把教科書上作為樣板的經典園林拿出來充數的,那樣的話,想必更有可能惹人“驚豔”,得到更多讚譽,還能早些交工回揚州去。
但她並不想這樣做,不是對“抄襲”後世的成果存在什麼內疚或羞愧,而是覺得現在並不是她能夠“驚採絕豔”的時候。有得必有失,若是借用了那些“成果”,隨之而來的,恐怕還有不可避免的“麻煩”,這次她或許“鋒芒畢露”了,之後的所有行為卻更有可能成為許多人關注的“靶心”。
在沒有能力抵擋住這些東西的時